顾常远也是猝不及防,他上前,连忙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妥。”
“有何不妥?”
甄璜突然冷声呵斥道,眼神深邃的斜睨着顾常远,生生把他的话给噎了进去。
群臣看甄璜心意已决,而且还是那种一听到反对之词便有发怒征兆的那种坚定。
无人敢上前劝阻,纷纷低头噤声暗自开始揣摩起皇上的心思。
甄韦屈站在一旁,脸色从绿变黑,再从黑变成白,内心汹涌澎湃,握紧拳头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要上前制止。
出了叶子辰这个意外,他可以理解。
但是永庆公主半路杀出来,简直荒谬!
他脸色煞白,强作镇定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说道:“父皇,这夔州路途遥远,儿臣担忧永庆受不了奔波劳碌之苦。”
甄璜转头,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居高临下的模样,让甄韦屈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众人以为甄璜又要发怒了,怕是都准备要把折子扔到甄韦屈脸上,哪怕他这句话皆是关爱永庆公主的意思。
甄璜冷呵了一声,眼神带着犀利的扫过台下
众人,诡橘莫测的压迫感像一把利刃悬挂在每个人的心头之上。
朝堂之中甚至没有几个人敢同他的眼睛对视,除了那位他亲手挑选的丞相坦荡从容的站在一旁。
“此事朕心意已决,无需再议。”
他淡淡的开口,带着些许冷意,众人无人敢再出言,他略带讥讽的勾起嘴角,拂袖而去。
甄璜离开以后,从压迫中缓过来的众人面面相觑,拉着各自党派的人小声的窃窃私语。
在场的所有人都摸不清甄璜的意思,按照他对永庆公主的疼爱程度,这一路奔波劳累之苦,他是万万舍不得。
这是一时兴起,还是有意而为之。
众人揣摩不定,皆面带困惑的缓缓走出金銮殿。
唯一从容自若地便是叶子辰,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感到突然和诧异。
他平静的转身,与同僚有礼的道别,这温文尔雅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也看不出他对于此次与永庆公主前往夔州之事是否有任何感想。
他没什么架子,跟那个人都能和颜悦色平心静气的交谈,从没有人见过他和谁红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