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方启梦冒起了最后一个念头。

……

“咚咚咚……”

房门不断被敲着。

“启梦，出来了，起来了，10点钟了……”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等了许久，房间之中也没有回应。

“真是的，一放假就这样，都不知道早和晚。昨天晚上……”

女人的不断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床前的窗户是关上的，但窗帘没有关死，留出一条缝隙。一道细细的阳光照在一只手上，手边是一个打开的木头盒子。

方启梦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呼吸十分平稳，但眼睛却是莫名其妙地张开着。事实上，在之前的将近八个小时之中，他的眼睛一直是紧闭着的，但就在前不久，他忽然就睁开了眼。

但他一动不动。

场面十分诡异，他就是这么睁着眼睛，但却一直保持静止，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

终于在两分钟之后，从他的鼻子里缓缓流出两行热血，渐渐浸透了下方的被褥。又过去了十几秒后，他的身体忽然开始无意识地抽搐，慢慢地开始口吐白沫。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二十多秒，方启梦终于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

虽然双眼无神，但总算懂得眨眼了……

十分钟之后。

“我竟然尿床了。”

原本就精神萎靡的方启梦现在再次遭受了一万点的心灵暴击。

“我这么大个仔……竟然尿床了……”

嘴里还在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显然他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灵魂被泯灭到濒死，这个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总算是没死。

在这里，没有超凡层面，没有干扰，灵魂恢复得很快，倒是不用太担心。就是……忍着精神的虚弱去处理身体不良反应造成的恶果，这着实十分煎熬。

而且这恶果……很难向麻麻解释啊。

昏天黑地的过了两天两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次，起床过多少次，吃过多少次饭……总之，方启梦总算是缓过来一点了。

“真是要人命。”

又是在夜晚，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越光宝盒。

十年时光，犹如梦幻。

但方启梦知道，那是真实的。虽然是根据他对那部小说的认识生成的世界，但那个世界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的灵魂中带出一点东西，之前感觉不出来，现在灵魂在这边恢复之后，就十分地清晰了。那就像是身体里塞进来一个什么异物……灵魂上的感觉。

方启梦感觉到它正在渐渐消失，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