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富商们心思活络的很,知刘启山与朝廷走的近,推行新策不说十全十的把握,至少也有分,加上沈晚才不遗余力的游说,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而后是最关键的,清贵学子们。
本来是最难缠的一环,子希暗中操控时只说了两个字:利诱。
若把这当成是麻烦事,只会像九连环一样难解,不若换个角度,把这件事当作买卖便成。
学子骨子里面傲气不假,但终归是需要吃饭的,为五斗米折腰的多得是,手下人心领神会,已经是子希暗线的沈晚才生得一张好嘴,见面先是一番恭维,随即把好处说的天花乱坠,直接让一众学子听愣了,想插嘴都无处。他们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再怎么威逼利诱,他们也绝不会就范。
但是见面之后他们就发现想法错了。
沈晚才并非一味的只会用金银等庸俗之物,读书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拿捏的死死的,说出来的许多好处他们根本就无法拒绝,再加上他们推崇的刘启山也打侧边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意思很简单,听话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名声有名声,要钱财有钱财,若是冥顽不灵的,以后真一辈子不幸落榜也别怨天尤人。
这样一来,基本上骨头硬的软的都坐不住了。
时局如此,与其两袖清风却两边都不讨好,不如与商贾站上一条船,还能落得个为国为民的名声,何乐而不为。事已至此,就算有腐朽的酸儒激烈反对,声音也被淹没在浪潮里面了。
争议颇大的的政策就被子希润物细无声的化解了。
没多久,再宴请时众人便已经默认了。
沈晚才拿着酒水不论身份地位,一一向众人敬酒,这次他宴请的宾客全都是朝中的靠着科举上来的,他们没有家世没有可依靠的人,真真正正的‘寒门’,罢了郑重其事道:“我不多说废话,今与诸公共在此处,都是为了同一件大事,诸公现在所作所为或许会被世人所不理解、诟病、甚至是谩骂,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此举势在必行,为的不是大都朝的千秋万代,而是当下的黎明百姓,我相信······”
沈晚才没说完,但是众人都已经听明白他未尽之语了。
相信大家亦或是后世,总会有人理解如今他们的作为。
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
众人没说话,却满饮了此杯。
沈晚才晚上出门,映着灯火将一众人等送走。当最后一人的背影消失时,他又回了之前残羹冷炙的酒宴,情冷的烛光中映着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沈晚才上前躬下身行礼:“王爷。”
——来人正是子希。
沈晚才知道子希来做什么,将今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子希,末了还道:“这么晚了,不知王爷可有用过膳,不如我让酒家备两个利口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