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之所以来的这么慢,是有人从中阻挠。”贺铭说着也是忍不住有些微怒:“北流人突然袭击咱们都没想到,放弃雁北也是没办法的事,后来被围困在嘉峪关时,我一早就找圣上要求援兵,圣上也是紧接着便用了虎符调兵过来,按理说两三天就能到,但是徐州的兵过来却足足拖了有将近四天,我的人来报,阻碍徐州兵力的不是官府流程冗杂,而是匪患。”
“匪患?”盛灵儿有些奇怪:“匪患一般来说都是小规模,成不了气候,徐州是足足有着五万兵力,说出去实在是荒谬。
“是许多成群的匪患,其中许多是沙漠中的马贼,身手极好,让人防不胜防。他们聚在一起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并且他们不与我军正面交锋,而是时不时突袭,之后又是杀个回马枪,大大延缓了我军的行速。”
盛灵儿沉默会儿,抬眼对上了贺铭:“将军,肯定有蹊跷。”
“流匪一向单独行动,突然间集合在一起,目的还是为了拖延援军的到来,必定是有人撺掇的,否则不可能如此凑巧。”
贺铭点头:“此事猜测无用,需要证据,我来告诉你是为了让你以后做事留个心眼。”
“我知道了。”盛灵儿轻轻吐了一口气。
刚才死里逃生,事情就一出接着一出,真是片刻都不得安生。
但是遇到事情逃避只能徒增烦忧,最好的办法便是上去解决掉,她想了想问道:“北流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贺铭见盛灵儿脸色还苍白,便长话短说了:“北流人估计是想一鼓作气把大都打下来,所以行动迅速,一路以雁北为主,打算攻下嘉峪关之后便可以直接进入中原地区,另一路则是从东南沿海地区,顺着江南逼上治安,但是嘉峪关被灭了大半主力,昨儿来报说已经退到了雁北,剩下的另一路被显渊殿下安排的人发现了,联合当地驻军把北流人给逼了回去,如今在海上了。”
“海上······西翼和北流还真是踏上了一条贼船啊······”盛灵儿声音泛冷。
西翼在大都朝的南方,中间隔着许多海岛,而西翼许多百姓更是临海为生,水性自不必说,退到海上一看便知是哪方的主意。
若是这样,事情还更麻烦,大都朝并不擅长海战,而北流和西翼联军倒是进可攻退可守了。
盛灵儿越想越不对:“将军······”
她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整个人顿时蜷了起来:“嘶”
贺铭赶紧道:“你!”
盛灵儿好不容易缓过了那阵疼痛:“没事。”
贺铭不敢再说了:“行了,你先别操心了,北流人再厉害也不是你一个人能降住的,安心养伤吧,我先走了。”盛灵儿有心再问问,见贺铭如此,也只能点头。
贺铭见她好似不甘心,不由道:“我的祖宗,你好好养着吧,这几天显渊郡王片刻不离的照顾,你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我可怕他把我的军营给掀了。”
盛灵儿:“······”
行了,你老人家还是走吧。
贺铭是个典型不会看人眼色的老实人,兀自赞道:“现在这样的兄弟可真难得,我家里也有个,天天惹是生非,往我杯子茶水里面放辣椒沫子,你看显渊殿下,要不怎么是天横贵胄呢,就是比一般人家不同,自己熬得眼圈通红,还衣不解带的照顾人,我看着几天他仿佛瘦了一大圈,啧啧······”
盛灵儿突然被口水呛了下,咳起来了。
“哟,你没事吧?”贺铭吓了一跳,就要过来扶。
盛灵儿没好气道:“我没事,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