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说,自殿下跟他二人出门,就无人来过此厢房。
“没人来过,没人来过,怎么可能没人来过?”秦羌一手叉腰,一手抚着额边,在房间里愤然走来走去,走去走来,“那么大的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就自己凭空消失?一定是对方干的,一定是!”
说完,握起一拳,重重砸在身前的桌面上,他佝偻了身子,喘着粗气。
桌子被震得一晃,桌面上放的茶壶、杯盏,发出一串清脆的撞击之响,雷尘吓了一跳。
而更让他吓住的是男人的样子。
薄唇紧抿、面色难看,额上青筋凸起,根根可见,大概是牵扯到了眼睛上的伤,缠包的白布上有殷红渗出来。
而他砸在桌面上的拳头,越攥越紧,发出骨节交错的声音,指节更是因为用力白得瘆人。
雷尘眸色一痛:“殿下.....”
男人咬牙,地狱修罗一般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人都已经死了,连尸体都不放过,如今更是连骨灰都不放过,欺人太甚!最好祈祷永远不被本宫抓到,否则,定,挫、骨、扬、灰。”
那一刻,雷尘都被他眼中的凶光吓到。
好一会儿,才看到他缓缓直起腰身,沉声吩咐:“将府中所有人立刻、全部、集中到前院,本宫要一个一个查。”
当日在冰窖放火焚烧尸体之人,他就怀疑是府里的人,就算不是,府中也一定有对方的内应,里应外合来做这件事情。
此次他更加怀疑如此。
玉坛里面装的是厉竹的骨灰,根本没有几人知道,而玉坛放在壁橱里,更是没几人知晓。
谁那么神通广大,入太子府如入无人之境,入他厢房如入无人之境?
雷尘也不敢耽搁,领命就大步出了厢房。
外面天已擦黑。
迎面碰到雷烟。
“殿下在吗?”
“在的。”
“外面有个男人求见。”
“认识吗?”
“不认识。”
雷尘皱眉:“每日求见殿下的人多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府里做事,这种事还不知道处理?还需要来烦扰殿下?直接拒绝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