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过来,门还是没有开。
他便如同寻常一样,守在门口。
好在这段时日这个男人不用上朝,因为厉竹出事、常姜接着出事,皇帝特准许他的,不然,睡到这样的时辰早就误了早朝。
一直到日上三竿了,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人自里面打开。
雷尘回头,出来的是常姜。
他刚想着该说句什么话打招呼,赫然发现常姜的右眼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
他眸光一敛,第一反应以为她的眼睛在哪里受伤了,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蓦地意识过来一件事,呼吸骤紧。
常姜面无表情地出了门,就像是失了灵魂一般,对他恍若未见,他便打招呼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当即转身就快步入了厢房。
厢房里,男人靠在软椅上,身上盖着薄毯,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而让雷尘脚步一滞的是,男人与常姜一样,右眼上也缠着绷带。
果然!
果然如他所料!
这个男人又将右眼还给了常姜,是吗?
为何要这样?
他为何要这样做?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就只剩一只眼了?
雷尘心里突然很难过。
所以,昨夜他听到的两人的喘息声是来自于这个?
是痛的对吗?
是了,肯定是,他很肯定。
他昨夜竟然以为......
心中无声一叹,他又看了看房中一切,桌上的药箱还没有收起来,刀袋、银针袋、白布、铜镜、各种各样的药瓶凌乱一桌。
床榻上薄毯掀起一角也没有叠,从拢起来的大小,很明显就能看出,榻上曾只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