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态度还算不错,心中倒也算是勉勉强强地消了点气。
傅绍清的眉头忽然一皱,他的手停了下来,“腿上怎么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脚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玻璃渣子给划来了一道口子。
他顿时沉下了脸色,“你打的人不是我吗?拿书砸得也是我,怎么老是把自己给弄伤。”
语气竟然有些责怪,末了,他又问道,“疼不疼?”
我吸了吸鼻子,“都怪你这个衰仔。”
“行行行,又是我的错。”傅绍清彻底认输。
他不让我动,轻而易举地把我抱到了沙发上,沙发很大,松软宽敞,几乎可以同时躺下两个人。
“好好坐着,别乱折腾,回头伤口裂开,有得你苦头吃。”
傅绍清说完,又打开了书房的门,随口吩咐道,“张荃钧,拿点药上来。”
从楼底下传来了响亮的一声,“是!”
没过一会儿,上来的却是个私人医生模样的中年女人,她恭恭敬敬地对我傅绍清问了声好,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袋粉状物品。
“四十八小时之内都有效果,您放心,傅先生。”
这句话说得令人一头雾水。
傅绍清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到,“什么四十八小时?”
医生捂着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张副官刚才急匆匆地找到我,他似乎有些开不了口,只是结结巴巴地告诉我,傅先生带了个女孩儿回了房,现在需要那种药。这话一听,我便明白了。”
傅绍清的脸上几乎快垂下了几条黑线,“你的意思是,这他妈是事后药?”
医生抿了抿嘴,又点了点头。
“……”傅绍清僵硬地把药拿了过去,“行,你去吧。”
她虽然是朝我笑了笑,可转过身的一瞬间,我却清楚地看见她的肩膀耸动了一下,“啧啧,太激烈了……傅先生的脸都被抓伤了。”
傅绍清端详着那一小包药粉,“可惜了,用不到。”
我从沙发上起来,一把抢了过去,包装袋上的英文字母我还是看得懂的,况且我耳朵又不聋,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我恨恨地瞪了傅绍清一眼,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这他妈也能怪我?”
“你自己吃去吧。”我又没好气地把药粉丢到他的脸上。
傅绍清叫我回到沙发上坐好,免得乱动又踩到玻璃渣子,他皱眉看着被我一枪打穿的玻璃墙,“你说说你,朝哪里开枪不好?回头还得让人来换。”
“是啊,朝你身上开一枪不就皆大欢喜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伤口,还好不深,就是几道小口子。
“别瞎动,不怕感染?”傅绍清拿来纸巾替我擦了擦手,“一手的灰。”
我推开他,“你别动我,我看到你就烦。”
傅绍清拿我没办法,又灰溜溜地走了。没几分钟,他便端来了一盘水果。
我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滚吗?”
傅绍清也冲我没好气地嗤笑一声,“如果没有记错,这里是我的地盘吧?”
我立即跳了下来,“呵呵,说得我多想留在你这个破地方一样,这便走。”
他像牵一根气球一样轻而易举,似乎都没用多少力,又把我拉回了沙发上。
“吃点东西。”傅绍清将果盘放在茶几上,“过会就给你上药。”
我假装看风景,“傅先生,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免得到时候嫌痛,扬起手就给我一耳光。”
我没听错,傅绍清竟然说出了一种忧心忡忡的感觉。
我忽然挺想笑的,但碍于面子,到底还是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一点不给他好脸色瞧。
“我不想吃水果,也不想上药。”
莫名其妙地,我什么也不想,就是想好好地折腾一下傅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