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语依言靠过去几分。“坐吧。”她说着拿过一旁的软枕。
帝曦语这才明白,她是要为自己诊脉,顺势在榻边坐下,伸出手放在软枕上。
夜魅的手搭上她的手腕,一股沁心的凉意自被她触碰的肌肤窜上脊梁,其实说是沁心已然是一种客气的说法,夜魅的手如同来自千年寒冰之中,冷的有些瘆人,全然不像一个活人应该有的温度。
一冷她就想哆嗦,一哆嗦她就不大管的住自己的话,“夜姑娘你冷么?要不要加件衣。”
正在诊脉的夜魅全然没有料到她会有此言语,又再次笑了,她笑得声音很好听,样子也好看,只是多少带些冷意,“多饮了几杯酒我竟忘了,我体温异于常人,惊到姑娘了,若是往常我多是用丝线诊脉。”
说话间,她已经诊完脉收手,提到喝酒,帝曦语才想起刚刚闻到的酒香,“你喝的是流云阁的梨白玉露酒吧?”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忍不住暗自懊恼,大抵是哆嗦还没有收住。
夜魅眉梢微扬,“怎么,祁姑娘也喜欢喝酒?要不要来几杯。”
在那样原本就上扬的眉妆里还能看出她扬眉,第一说明帝曦语眼神好,第二也表明两人离得是有多近,以至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扬眉的动作。
这样的距离里,夜魅若是有一点看她不顺眼,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她连忙摆手,“还是不了。我酒量不好,此次是来问诊的,倘若贪杯喝醉了,是要被我夫君骂的。”
即刻她又想起,“方才你说有丝线诊脉,那是个什么诊法,我还从未见过呢,不过为何今日你又不用了?”
夜魅含笑看着她,笑意不明,“不过是在手腕上系缕上好的细丝线,执着丝线诊脉罢了,今日……大抵是喝糊涂了,又或许是你长的美,同类相吸吧。”
帝曦语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她竟不知她的脸还有这样的作用。
夜魅自说自话:“往常的人我是不愿碰的,倘若他人不小心碰了我,定要剜了那人碰我的地方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