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黎顺手快速的抽出影月手中的长剑,指着地上的人,声音低沉可怖,“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或许还可以给你妹妹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你能不能解冰火蛊?”
菁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急促的说:“我说,别杀她。”
她站不起来,连翻身都做不到,躺在地上喘息着,看着眼前的剑峰,“我不能解。冰火蛊是我从南疆找来的,出自苍颜谷谷主之手。苍颜谷谷主偶尔会出售自己所炼制的蛊毒,冰火蛊便是在她哪里买的,她炼的蛊,她一定知道怎么解。”
菁儿全盘托出,说完费力的仰头,想看到男人的正脸,“请帝爵饶蔓儿一命。”
“下蛊时你就该知道后果。”祁时黎冷冷地说,再不看她一眼。扬手将剑扔给影月,只留下一个字,
“杀。”
只要一想到曦儿那天夜里被蛊毒折磨的样子,他就抑制不住心疼和愤怒,这些人就该死!
祁时黎或者说黎一时,发现自己以前的十九年,在和平法制社会里生活的十九年,养成的平等仁慈的世界观已经全然改变。
他已适应现在的身份,现在的世界,学会了用权术、计谋去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他不介意这种改变。如果必要,即便变得满腹算计、满手鲜血,只要是为了曦儿,为了曦儿想要守护的凤耀,他就不在乎!
帝曦语踱着步子到了里帐,在榻边坐下,随手抱过一个枕头,玩着上面的流苏坠子,静静的听阿时在前面审人。
她不是不能审,她只是知道,自己之前为了所谓的保护,一个人隐瞒了太多事,担下了太多事,于阿时而言就是一种不信任。
他是男人,自然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所爱之人。如果她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不需要阿时的一点帮助,于阿时一言就是一种伤害。
所以呀,还是偷懒吧,反正他那么能干,正好可以依靠。
温暖的笑意漫上脸颊,她的眼里有光芒柔软舒心。
所有人都退下了,祁时黎负手站在桌前,目光落在屏风上,仿佛想要穿透屏风到达里帐。怎么办,下毒之人竟然不知道怎么解毒。这多讽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