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采用螺旋形,无法通过爬过的楼梯来判断到达了几楼,但他们爬楼梯所耗费的时间并不短,约莫不是五楼就是六楼。
踏出楼梯,正式进入这隐秘通道通往的地方之前,两个人各自有过诸多猜测,但同样都没想到会看到眼前的场景。
一块块小屏幕被贴在墙上,这个房间大概就占了一整层楼,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屏幕,粗略算下来至少有三四百块。
屏幕此时全是黑的,但不难想象运作起来的时候,它们会像一双双眼睛,将游乐园里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张原仔细看了看:“这是监控屏幕?”
工作需要,他对监控设备并不陌生,转头问殷迟:“你怎么看?”
弄了这么好几面墙的监控设备虽然看起来挺奇怪,但想想游乐场属于公共场所,还有许多危险性不低的游乐设施,好像也说得通。
殷迟:“你看看能不能启动,试着调出以前的监控记录,我找找房间里的其他线索。”
商量好之后,两个人很快开始了分工合作。
房间里的各种电线有些杂乱,但其他杂物倒不多,殷迟很快就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本来或许打算烧掉但没烧完的半张纸。
纸上是一份申请。
申请人是“游戏策划师”。
殷迟扫过这五个字,目光一顿,更仔细了些。
这张纸大半内容被烧毁,只有一句话还能隐隐约约辨认出。
殷迟蹙眉借着房间里的光源,终于看了这句断断续续,并不齐全,中间还有几个字实在辨认不出的话。
——“申请给……植入炸/弹,以增加……性。”
解读出的瞬间,殷迟目光一凝。
植入炸/弹?
给谁植入炸/弹?
耳边正好传来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正在操作设备,试图调取监控记录的张原抬手捂住嘴,努力想抑制住喉咙里的咳嗽,却还是没忍住,连续不断地低低咳嗽了起来。
咳完张原摇摇头:“感冒发烧咳嗽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这回在游戏里居然又经历了一次。”
“感冒发烧?”殷迟看着手里这张被烧毁了大半的申请,突然问。
张原也不瞒他,俩人可能都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出去后系统会自动模糊玩家容貌,太过隐藏没必要:“我是出任务,跨境跟国外共同追击一个毒枭的时候进来的。进来之前身上受了三/枪,原本以为要死了,没想到【死亡游戏】给回了一口血。”
游戏虽然经常不当个人,但在某些方面却意外公平。
比如隐藏和模糊玩家真实身份信息,再比如进入任务的玩家,除非先天残疾又或者是在游戏中落下没治好的伤,否则身体都能恢复成最好状态,游戏不会将一个半死不活躺病床上的玩家直接弄进来送死。
不过这种恢复有时限,要是成功破解世界观,系统免费给治好,一条龙服务特别贴心。要是勉强过关,离开任务世界的时候,一秒打回原形。
假如游戏里同样受了伤,两种伤势叠加,不走运的话都坚持不到在【理想国】中治愈自己,直接嗝屁。
顺便一说,【理想国】治愈伤势无痕修复的功能,只提供给任务世界造成的伤。
如果是现实世界中的伤病,指望在【理想国】里得到救治,不如指望自己破解任务世界的世界观。
只要破解了世界观,什么都有。
殷迟若有所思:“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你无法解开世界观,任务结束的时候还是会面临死亡?”
“的确是这样。”生死不明前途未卜,张原本人却并不显得颓丧。
从开始执行各种秘密任务之初,他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如果这次没能撞大运破解任务世界观,也不过是预想中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而已。
“不过要是能够不死,还是不死的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力流失,那感觉真的很糟糕。”他用玩笑的语气道。
殷迟点点头,“你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是感冒发烧?而感冒发烧是因为先前受了伤?”
张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不对,没隐瞒,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当时受伤很重,伤口发炎带起的高烧是正常现象。游戏虽然能暂时恢复玩家的身体状态,但我这种重伤濒死的情况,有后遗症或者负面作用也很正常。所以今天早上起来有些轻微咳嗽发热的时候,我认为就是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对吗?”
殷迟将手里烧毁大半的申请递给他:“现在看来,你的发烧大概不只是重伤的后续影响,它或许是一种提醒,关于时间的提醒。”
他分析道:“每场任务都有时间限制,只是有些放在明面上,有些藏了起来。”
比如“海上邮轮”世界中,主线任务只是成功靠岸,但越到后面鬼怪实力越强,得不到足够食物的恶魔也越疯狂,真的拖到第七天,不是极限过关,就是等着玩完,而且极大可能是玩完而不是过关。
再比如“诅咒婚礼”世界,主线任务是让婚礼顺利进行,但逐渐加深的饥饿会不断消磨玩家理智,多重置几次,再意志坚定的玩家也会变成只知道吃桌上腐肉的怪物。
所以时间限制从来都存在,只是有时隐藏了起来。
张原看清纸上内容,眉心慢慢拧起来。
将这张申请递给他的殷迟眨眨眼,轻轻吐出一口气,说出结论:“我怀疑早在进入游乐园的时候,玩家身上就被植入了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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