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亲卫紧紧跟着杨炯,狂奔穿过金川门,一头扎进瓮城。这时,瓮城里临时集结的士卒,有近两百余人,较之杨炯一行人,人数要多得多。他们在带队武官的催促下,仗着人多势众,也叫嚣着迎面撞来。
杨炯抬腿一个正蹾,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京营士卒,当即胸部凹陷下去,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再没动静。随即,杨炯欺身而上,手中的双斧左右化拉,面前的两名士卒当即身首异处。与杨炯的高效不同,身旁的陈龙则是双手抡斧,高高扬起,重重劈下,把人一劈两半,脑浆、血水、还有破碎的内脏,以及拉扯的肠道,把石板地面弄得一塌糊涂。
虎山军成军以来,几乎都在干仗,破衡州、进苗疆、打永州、下岭南、入福建,再加上最近的攻打九江,短兵相接的战斗就没断过,军中将士用性命厮杀算是家常便饭。一交手,无论是杀气,还是杀技,根本就不是南都京营的将士可以比拟的。再加上,杨炯在选亲卫的时候,瞄准的就是武技过人、心狠手辣的悍卒。所以,尽管嘶吼声、劈砍声、痛呼声,杀声一片,但是倒下的都是京营的将士。
显然,这种厮杀的惨烈残酷,根本就不是京营将士所能想象和承受的。杨炯在杀了十几个士卒后,竟然发现周围都是抡斧头的亲卫,前方一片空荡,只见剩下的京营将士已经哭爹喊娘地往城内逃逸。
杨炯默默把斧头插到背后,惬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然后指挥一众亲卫控制住城门和瓮城。杨炯站在瓮城的城墙上,仰头看了看天,发现天色竟然阴沉了些许。再往下看,刚才还是殷红的血水和脏器,明显也暗淡许多。
惬意转为无奈,杨炯沉思起来。看来,幕后的家伙,还是很有实力的,竟然能使唤得动京营的士卒。刚才这个架势,应该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等周鹏带兵赶来,杨炯面无表情说道,“周鹏,你的任务便是守住瓮城,封锁金川门。一个耗子也不许溜出去!若有人前来攻打,就放开手脚厮杀——既然见血,就不妨多流点!”
说完,杨炯便下了城楼,牵着黑风,原路返回燕子矶大营。
……
南京兵部衙门。
“什么?你说衡州卫兵变?他们打下了金川门?”史可法突然站起来,对着前来禀报的吏员,失声质问道。
“部堂大人,赶紧下令戒严!是兵变了!金川门已经被他们打下了。”吏员面色惶恐,连连催促。
得到确认,史可法的震惊疑惑转为恐惧害怕。出大乱子了!虽说在这南京城里,还有守备太监,但自己是兵部尚书,要是南京城出了事,绝对逃不脱干系。更何况,这不是丢乌纱帽的事,而是掉脑袋、甚至牵连亲族的大祸事。
想到这里,史可法更是万念俱灰,嘴里喃喃,“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本官就要阻止那些孟浪之举了!事到如今,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吏员见状,连忙出声止住部堂大人的自言自语,“大人,如今金川门陷落,部堂大人可是得出来主持大局,会同守备府,还有京营,赶紧把金川门夺回来。”
“卑职随大人去过燕子矶。那个衡州卫,绝非一卫之实力,恐怕是逾万之数。若是那个杨指挥使脑后有反骨,纵兵作乱,洗劫南都,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