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杨炯继续饶有兴致地听着炮响,欣赏着城墙被炮击的效果。
……
炮击了一个上午。
九江知府张敛非满面尘土,显得有些狼狈。虎山军打了几轮炮后,张敛非生怕一炮砸到自己,强撑着叮嘱一番后,便匆匆下了城墙,回了知府衙门。陈至学也顺势下了城墙。
回到衙门,张敛非连续灌下好几盏茶水后,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不成想,这湖广的衡州卫,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火器!”
陈至学听了,不由腹诽道,“哼,你个老东西,对人家一无所知,就敢无事生非,刁难生事!”
张敛非又叹道,“唉,早知如此,这个事,本官就不掺和了……”
说到这里,张敛非自觉失言,便及时打住了,转而看向众人,“有这等火器,九江城可守否?”
众人一时无语。陈至学想了想,也没说话。见众人不语,张敛非很是不快,冷哼道,“湖广的蛮子业已炮击攻城,已无回旋余地。若城破,必定生灵涂炭。就是诸位,怕也难逃一劫。”
底下众人听了,顿时惊慌不安。
张敛非见状,语气缓和了一些,“为今之计,只有坚守到底,决不能让九江城落到那帮湖广蛮子手里!不然,本官和在座诸位,必定难逃一死!这些湖广蛮子,乃是客军,远道跋涉,所携带的粮草,想必不多。”
“……只要坚守几日,他们必定无粮自溃!届时,本官再论功行赏!”
张知府软硬兼施的一番话说完,众人稍安。
……
晌午时分,杨炯刚啃了几口干粮,杨真便来了。见到杨炯,杨真一脸喜色,忙不迭禀报道,“将军,地道挖好了!”
杨炯听了,继续啃干粮,用眼神示意杨真站起来说话。
“……从昨晚到刚才,亲兵营的将士,轮番取土,一刻都没有歇。到刚才,我们已在东面城墙下,挖了三条地道。属下拿绳子量了,就在城墙下边……”
啃完干粮,杨炯对亲兵下令,“去把胡素叫来。”
待胡素到了,杨炯径直对胡素说道,“重炮营射击的火炮数量减半。你随我去趟东边。这次攻城,就靠你了!”
一行人来到东面城墙。地道的起点在一处城廓下的民居,大多是一些木板简单搭制的,到处挂着破烂的衣物和渔网,想必是江边渔民住的地方。在杨炯看来,这处民居便是一个贫民窟,就好像后世城郊的违章建筑一样。
这个选址,也是前两天杨炯现在勘察选定的,就是想着利用这些民居的掩护,尽可能快速隐蔽地挖地道。
从一开始决定打九江,杨炯就没有想过死伤惨重地去攻城。若是在九江城下碰个头破血流,打死打残了,那还北上个毛线!穴攻,用火药把城墙炸开,后世太平天国常用的战法,杨炯毫无心理障碍地照搬照抄了。
杨炯先是目测了一下城墙的距离,然后低头钻进了地道。地道打得很下,勉强够一个人钻行,好像盗墓贼的打的盗洞一般。杨炯个人高大,更显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