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把她当朋友，那他又凭什么干涉她的一切，凭什么他要来安排她，她就必须听他的？

安初终于按捺不住，今晚，她很想从司凛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老实说，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着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安初这一句话一问出口，司凛清淡如水的面色陡然沉了沉。

房间里的寒冰一寸寸仿佛在龟裂，化作浓雾弥漫在房间里，此时此刻，四目相对，安初分明看到司凛喉结一滚，下颚的线条紧绷到极致，他的嘴唇翕动了下，想说点什么，却又仿佛什么堵住了喉咙一般。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安初这个问题，让他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回答。

他把她当什么？

是啊……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如今究竟可以把安初当做什么。

若左伊没有出现，此时此刻，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安初，他爸她当做爱人，结了婚就一辈子不离婚的那种。

可是如今，左伊出现了，意味着一切都变了。

他对安初的所有承诺都只能成为空话，他如今竭尽全力，不惜一切财力和精力在为安初做的，都是竭尽所能地去弥补对她的亏欠……

毕竟，三个月很快就要过去，暑假结束，他和安初所要面临的，便是分手。

若是他不给左伊一个美好的承诺，只恐怕，许宸海那边不会同意……

“那你把我当做什么？”

司凛目光黑沉望着安初，淡淡反问道。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只能希望，安初对他还未曾产生过好感，这样一来，好聚好散不牵涉到情感，一切便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他亦想要知道答案。

安初没想到司凛会反问她，她的心一时砰砰跳动着，不由自主变得慌乱起来。

从前她一开始面对着司凛，那种感觉是熟悉又陌生的，她有着无数和他曾经有过交集的曾经，可是她毕竟已经是今世的自己。

可如今随着时间的加深，她对司凛的陌生感已经逐渐在消失，那种熟悉的感觉在不断加强，而她对他的心，也一天在比一天坚定。

她从未对司凛袒露过自己的心境。

可是，鉴于最近他们之间怪怪的氛围，她忍不住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抬起头扬起鹅蛋小脸，清丽的脸庞透着一丝丝刚毅与坚定。

她直视着司凛，终于问出口了一句：

“你那天不是说，我们既然选择了彼此，就好好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