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那个梦,梦到燕华被斩首的那一幕,那双熟悉的眼睛中所带的惊恐让她心脏紧缩。
她在燕华在怀中一动不动,空落落的心被逐渐填满,确定了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她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看着怀中双眼紧闭,浑身冷汗的人儿,燕华眉心紧皱,不可谓不心疼。
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让没心没肺的媳妇儿也这么害怕?
而且她一醒来就到处找他,恐怕这个梦魇是与他有关。
他理清楚思路后,心中升起一点欣喜,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他。
但欣喜欢快就被担忧和自责覆盖,若是这次的梦魇让她这么难过,他宁愿她不在乎自己。
两种矛盾的心理交错,燕华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涂涂。
燕华双手用力轻松将白涂横抱起,走向床铺想将人放下来。
可当他看到已经被汗浸润成深色的床铺时,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将白涂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他想出去叫二来一床被子,却被白涂拽住了衣角。
白涂脸色苍白,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血色的唇微张:“别走。”
声音很,到燕华都差点听不见。
燕华心底有些震惊。
就是她几没吃饭从明王府出逃时,也没有这么脆弱。
这样的白涂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看起来一捏就会碎掉。
燕华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换什么被子,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两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谁也不话,连呼吸声都微不可见。
燕华心中思绪万千,半晌后几乎是喃喃自语地开口问:“我有这么重要吗?”
这话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却被白涂听了个真牵
她抬起头,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她,澄澈如同山间溪流,一眼就能望到底。
她重重地点头,诚恳且认真地回答:“你,很重要,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燕华一愣,心里不是滋味,“比你自己还重要?”
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抱有希望,可白涂却更认真严肃地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对。”
燕华看着白涂的眼睛,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重击了一下,一下子就软了,还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