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着自己为了报仇走上了极端,早就不配再姓许,也不配再做许家人,叫钟元就好。
“姜芙走了。”一提到这个名字,崔枕安的心肝都在跟着颤。
原本平静无动的眸色亦是因得这个名字而微怔,钟元目色一闪,下一刻竟是淡淡的悦色,此事并不出他意料,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姜芙。
在如今的崔枕安手底下做金丝雀鸟,她不会乐意的。
“走之前,还几乎将我扎成了筛子,这一身的伤,就是拜她所赐。”
血色不断自牙白的中衣中浸中,才换过的纱布不多时便能染红一片,加上雨天闷热,汗伤挤到一处,痛上加痛。
“你对她做了什么?”封姜芙为太子妃那日,满府的喜色,彼时钟元重伤躺在屋里也听得到。
他唯一庆幸的是,姜芙不会有性
命之忧了,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崔枕安心里也是有她的,至少不会对她太坏。
“我与姜芙之间的事,你不必知道,现在我只是想将她人找回来,高热亦不奇怪。
“去请皇后......”话未说完整,
崔枕安整个人朝后仰倒而去。
按常理来说,
崔枕安是小辈,不可贸然去请皇后入府,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入得宫去,更不能让旁人知道。
皇后一直是他信任的人,自不会将他的情况捅出去。
倒不知怎么的几日没见,身上竟伤成了这样。
后方柳挑了紧要的说,才知竟是那太子妃扎的,小郑后又是心疼又是气。
当崔枕安再醒来时,已过了一个时辰,而小郑后正坐在榻边抹眼泪。
见人睁眼,小郑后原本稍平复了的心情又激动起来,干坐在这里的一个时辰,她可是见了医官使是如何给他施针用药,整个人折腾了几乎没了人形。
“母后.......”心上仍有隐痛难消。因受得姜芙那一针,他身子受不了,更不得动气,今日着实没忍住,还是使自己旧疾犯了。
“好端端的闹成这样。”小郑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下来,“我说这几日怎么也见不着你,若不是你府里的人到宫里去传信,我都不知道你竟成了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