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么爱他的女子,满心唯有他崔枕安一个人的女子,却如同着了魔,被人勾了魂。
好似这天地之间除了钟元便再没旁的。
哪怕他在崔枕安这里是个刺客也毫不关心,不在意他伤未伤,不在意他随时可能夺命的旧疾,只在乎钟元能否活命,不惜拿她来换。
“无论是在北境,还是在京城,无人敢拿我这般取乐。”是的,在此刻他看来,姜芙就是在拿他取乐,全然不将他放在眼中,随意打发,“这么些天你总该闹够了,人我也让你见了,你绝食我也容了,如今你还要我怎样?”
“当牛做马?不稀罕太子妃?”崔枕安手上力道加重,怒一下将人彻底拉到自己身前,先前入殿时的那股子得意与欢色已经消逝无踪,“你到底当我崔枕安是什么人?”
捏住姜芙腕子的手指节泛了白色气息如数扑在姜芙脸上。
长指踩踏山恋,轻而易举捕到一粒桃粉珍珠在指尖把玩。
珍珠不大,却似连着无穷经脉,稍一动有如电闪加身,使人动弹不得,姜芙猛闭着眼,黛色眉尖儿拧着一个醒目的结。
崔枕安不曾动过旁人,但路行舟不是个好东西,时常拿些不入流的东西来扰他的眼,得空也能看些,不至太过手足无措。
姜芙如若将要窒息,整张脸憋得通红,猛转过头去才躲开他唇的侵袭,急吸两口气,心口起伏剧烈。
暂将人放开,崔枕安头面下移,将珍珠轻轻咬住,这一下力道不重却也算不得轻。姜芙肩一缩,整个人朝一侧曲起。
将人重新归挪回位,且见二人衣衫一件接一件的加叠在被踢翻的小几之上。
耳贴稍贴,姜芙单薄,心跳声也能听得真切,一抬眼,粉白的脸色越发深重,自耳根一路到脖颈,似若春末的重瓣桃樱。
姜芙手臂曲起反挡在眼前,即便如此仍可见自己双膝各向左右,它们距离从未有过的遥远。
方才一急,将人放置的不是位置,崔枕安手搁腰畔,只肖稍稍用力将人往下一带,姜芙便滑落近前,发髻不知何时松散开,卷卷下落,亦垂到了榻沿之畔。
阴影似的人再次罩下,崔枕安双膝曲跪于姜芙身前,将姜芙覆在脸前的手臂移开,单手掐了她的下颚道:“睁开眼,看着我!”
命令似的口吻,姜芙仰脸,只将眼睁了一条缝隙,垂眸看他,眼中泛着水光。隐隐有一颗泪珠子挂在眼角,他以指腹拭去。面后身形下探,下巴杵在姜芙的肩窝处,侧脸贴着她的。
高挺如刀锋似的鼻梁埋在姜芙的香发中,若隐若现。
“别怕。”这似安慰的一句,声音轻柔,以至姜芙没大听清。
正疑惑,他的高峻猝而前置,几乎同时,姜芙锁骨高扬,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