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恶名在外的豪门疯犬,路凛洲意外长了一张挑不出错的完美脸蛋。眉、眼、鼻唇,皆冷峻锋锐,是极富攻击性的俊朗,令人望而生畏。
可此时的路凛洲双目迷离,脸颊上覆着一层暧昧的绯红。
裴煜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路凛洲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贴身的白衬衫被前胸和臂膀的肌肉涨出饱满的弧度,扣子绷开了两颗,领带松松地悬着,搭在那片同样泛红的锁骨上。
裴煜有所察觉,当即往下瞄一眼,发现胀得满满的位置不止一处。
转念之间,路凛洲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而且,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正在不受控制地变急。说不上来哪件事更糟糕。
“你……”
两人相距只剩不到两米,然而面对全副武装的裴煜,路凛洲究只能疑惑地吐出一个“你”字。
裴煜自然不会答话,掉头就走。
片刻前还反应迟钝的路凛洲却猛然上前,从身后拽住他头上的卫衣兜帽,好巧不巧的,也隔着帽子准确无误扯掉了他的头绳。
作为男人,头发是他最鲜明的特征之一。过肩的长发在男人中十分罕见,他的发质也很柔软,微微带着卷。
失去掩护的长发就这样在他脸侧散落,好在还剩下一顶鸭舌帽和口罩。
此刻,比起揍路凛洲一顿完成任务,他更急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暴露外貌的风险都是次要的,空气里的甜香味有问题。他裤子里的状态已经和路凛洲相差无几了,多亏版型宽松才没路凛洲那么尴尬。
路凛洲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头发,瞳孔涣散,思绪也有些迟缓。
“女人…?”
闻言,裴煜提起的心放下了不少。也对,就算中了药,人的性取向也不会变。
路凛洲的私生活倒是很干净,但喜欢女人的可能性更大。裴煜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在恍惚间下意识叫出的性别同样印证了这一点。
路凛洲是直男。
思及此处,裴煜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在不起冲突的情况下平安离开,正待开口,眼前晃过残影,脸上一凉。
口罩没了。
路凛洲迷蒙的眼神和含糊的吐词就是最好的烟雾弹,让人彻底忘记防备他出其不意的快速动作。
“嗯…是男人啊。”
路凛洲眯眼,趁着裴煜愣神,再轻飘飘拨掉碍事的棒球帽,努力看得清楚一些,嘴唇微勾,笑意却渗不透眼底。
“挺漂亮的。”
五官和脸部线条流畅秀美,极具东方气韵。然而眼窝却异常深邃,配上小麦色的细腻肌肤和罕见的琥珀色眼睛,显出几分来自异域的神秘气息。
分明是个男人,在一刹那的照面,美得令人心悸。
裴煜:“……”
事情的走向有点不对劲。
并且,他非常以及极其讨厌别人说自己漂亮,蓄势待发就要动手。
本该因为长时间中药而全身无力的路凛洲却抢在他前头,一把揪住他领口的衣服,大力将他掼到墙上。
后背的钝痛令裴煜一怔。
路凛洲的神志明显不怎么清醒,呼吸也粗急灼烫得骇人。但他却竭力压抑克制着,死死攥着手里的卫衣,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还算清晰的话。
“是谁,让你来的?”
裴煜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