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中的每一辆车,都比大型马车还要大,上面堆着的木制品,更是有一丈多高,哪怕被绳子重重缠绕,在路面颠簸之下也是颤颤悠悠,让人揪心不已,担心这座木山什么时候会倒塌。
在这条路上跑时间长了,避让大车已经成了车夫们的本能。
每一名车夫都死死盯着路过的大车,哪怕飘扬的灰尘进了眼睛也丝毫不在乎。
只要他们发现路过自己车旁的大车有倾覆的迹象,立刻就会赶车跑出路沿远离此处,不再考虑乘客体验,更不考虑货物颠簸会不会受损。
一点点小损伤,总比货没了甚至命没了好。
楚芒陈衡等人最终还是冒着扬尘下了马车,捂着鼻子站在马路外看着这一列巨大的车队缓缓通过。
“二十二辆。”
数了一下,陈衡不由发出疑问:“这不会都是一家的吧?他们从哪找这么多骡子?”
二十二辆车,每一辆六只骡子,总共一百多只,除非开一个骡子养殖场,不然没办法解释。
而且,看拉车的骡子们那十分勉强才能颤颤巍巍迈向前的腿脚,陈衡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空间不足,用来拉车的骡子绝对不止六只!
他们租的那辆马车的车夫听到这话,不由开口道:“官人可想差了!这些车全都是一家的。最前头那赶车的某家认得,是兴业号的老牛皮,这些骡子,全都是兴业号买的。”
陈衡等人面面相觑,然后陈衡继续开口:“像兴业号这样的商号多么?”
“也不多,遂昌也就五家。”
“都是卖木器的?”
“官人这话说的,遂昌不卖木器还能卖啥?”
陈衡等人闻言愈发好奇。
知道遂昌这几年木器行业兴旺发达,但说遂昌除了木器就不能卖其它东西,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老哥仔细讲讲?”
车夫睨了眼说话的楚芒,呵呵一笑,摇头不语。
张同真立马反应过来,摸出两枚铜钱递到车夫跟前:“给老哥买碗茶润润嗓子,左右无事,多讲两句。”
车夫手速飞快地收起铜钱,诚恳笑道:“瞧官人说的,能帮到官人,也是咱的福气。几位官人能想到去遂昌订做木器,肯定知道遂昌的木器又好又便宜。这遂昌木器,便宜就便宜在遂昌买不到其它东西。”
“这怎么说?我看过去的商队也不少啊?”
“都是卖给商号的。”
“那普通百姓……”
“都在做工,吃喝有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