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子眨了眨沾着晶莹泪珠的睫羽，美人垂泪总是让人心生怜香惜玉之情，此时此刻的少年收敛了所有的锐利冷厉，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极度柔软的昙花，任人蹂躏，而不是一丛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寒冰荆棘，触者必伤。

“师尊……”

“嗯？”

“您一开始是不是没有打算把我收为徒弟。”人的情绪一低落伤心开始东想西想，玄清子一下子开始回想当初刚遇到迟长生时的情景，细细想来，他才察觉过来，迟长生一开始是否决了他说的“您是否想要收我为徒”这个问题，后来是他一口一个师尊叫多了，叫久了，迟长生才慢慢的默认了，然而迟长生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为师’，也不曾亲昵的唤他徒儿，顶多在旁人面前叫他徒弟，告诉别人他的身份。

越想越不安，往日霜雪似的冰美人顿时潸然泪下，哭得迟长生猝不及防。

“师尊，您说是不是？”身高已经往一米九冲的美人徒弟声带哽咽，他面无表情，眼中的神色却又柔软至极的。

“……是。”外貌定格在少女模样只能到一米七九的师尊的语气有些飘，显然很虚，但却格外的诚实回答道。

这一听还得了，玄清子心底越发的不安，他只有师尊了，他绝对不能失去师尊，为此他必须更加努力的修炼，证明这个世上除了他没人有资格成为她的徒弟，绝不让其他人钻空子，玄清子神色变得冷硬起来，他仍是乖巧寡言的模样，等迟长生将他眼角的因流泪而泛起红晕抚去，他又恢复看不出任何情绪端倪的样子。

他本就是天赋异禀之人，境界提升之快致使心境不稳，也不知道玄清子下了什么决心，道心一下子坚如磐石、稳如泰山，别人需要卡上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瓶颈，被他就在这么一会儿突破了，晋升元婴的天雷已经在上空汇聚，雷云在居峰之上拢聚，其中闪动的电光远远要比其他修士晋升元婴时的雷劫要来得恐怖。

迟长生静静看着，没有插手，看着那天雷滚滚，积蕴着毁灭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