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看到什么,就在她收回目光时言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眨眨眼,看到远处有只雀鸟拍打着翅膀落到了他们面前的地上。
言氏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面包,捻碎了丢到地上。
这只鸟完全没有要吃的样子,而是古怪地一直盯着言氏。
芙蕾米娅的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对言氏说什么时,他却一下子跳了起来,蹦到了那只鸟的面前,弯下膝盖伸出手,摸了摸这只鸟脑袋上的长羽,这只鸟完全没有退缩,而是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翅膀张开后又合上。
“咱们走吧,”言氏回头,对二女说。
“又要去哪?”芙蕾米娅问。
弥修则默默收拾了衣袖,紧了紧腰间的绸带。
“城堡啊,皇室,”言氏挠挠头,迎着芙蕾米娅错愕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玩一整天了,也该干正事了。”
“原来您还记得有正事,”芙蕾米娅语气幽怨地说,“真是让人惊喜啊言大人。”
“我做事从不靠主动和计划,而是靠一番碌碌无为之后所产生的内疚感,”言氏振振有词。
“现在走吗?”芙蕾米娅已经懒得吐槽言氏各种歪理了,她现在只感觉自己就要解放了。
“走吧,”言氏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是解决掉了某种压抑感,“去见见那位女皇。”
马蹄声卷着风尘而至,停在了言氏身旁。
“我叫来了车夫,”坐在马车前的弥修对二人探出头来。
“晚上好?”年轻的车夫放下礼帽行了一礼,“请问要去哪里?”
“你这身打扮可不像个车夫,”言氏兴致大起,这个年轻人穿了一套黑色礼服还戴着白手套,看上去就像某个贵族家的专用下仆赶着带主人去赴一场宴会一样。
“很多人这么说,但我终究还是个车夫,”年轻男子笑笑,而后下车对芙蕾米娅行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芙蕾米娅大人,幸会。”
“还好,”芙蕾米娅绕了一圈卷发缠在指尖,笑了笑说,“其实你更应该对这个男的放尊重点,他的身份比我高贵不少。”
车夫闻言,立刻又对言氏行了一礼:“刚刚失礼了,这位大人。”
他看向弥修,疑惑地问:“那这位是?”
“我的下仆,”言氏跳上车,抢着坐到了弥修的身旁,“走吧,我们要去皇室城堡。”
“啊好的,皇室城堡,”男子点点头,算是明白。
芙蕾米娅轻轻踏上车厢台阶,在坐到座位上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想去皇室是不是因为饿了又不想花自己钱?”
言氏神色一滞,僵硬地看向四周。
芙蕾米娅发出一声哀嚎后痛苦地捂住脸:“我的轮亥啊……”
弥修听到车厢外的男子发出浅浅的低笑。
喷泉的水声潺潺。
有灰色的雀鸟停在屋顶。
眼珠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