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远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正好泡个脚”,麦子放下木桶,蹲下来准备给顾志远脱鞋子。
顾志远连忙说,“我自己来”,主动把鞋袜脱了。
双脚放进木桶,浸到热水里,顾志远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脚板心向上游走。
麦子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两个人闲聊着,顾志远问麦子现在的工作跟以前的ktv相比怎么样,麦子回答说,工作环境要清爽多了,不三不四的人也少多了,虽然赚的钱少点,但心里比较踏实。
顾志远又问,累吗?
麦子咯咯咯笑,怎么不累?像这样的按摩都是力气活,如果一天有五六个客人的话,下班的时候手啊胳膊啊都酸痛得不得了,挣得都是辛苦钱。
聊着聊着说到结婚的事,顾志远告诉麦子,他在后天举办婚礼。
麦子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失声问道,“后天?十月四号?”
“是啊”,顾志远有些奇怪,“这日子不好吗?”
麦子沉默了一会,声音低沉地说,“谷子哥哥,你婚礼能不能换个日子?”
顾志远扭过头来,看到麦子已经一脸呆滞,不解地问,“麦子,怎么了?这日子是杨影妈妈选的,没有特别的理由不好改啊!”
麦子哭了,黄豆大的眼泪从脸上洒落下来,有几滴滴到了顾志远的脸上。
顾志远懵了,麦子哭得他措手不及,哭得他莫名其妙,只能轻声轻语地说道,“麦子,你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哭啊!”
麦子任由泪水直流,哽咽着说,“你不记得十月四号是什么日子了吗?”
顾志远更懵了,什么日子?
麦子看他一脸无辜,很失望,“你这么快就忘了穗子”。
顾志远脑袋嗡地一下,突然从按摩椅上坐起来,答道,“是、是穗子的忌日!”
四年前的十月四日,穗子自戕于家乡漂城的街心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