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内贝特抬手悄然施法,原本击穿、飞出屋外的斧子受无形之力飘浮回来,落到半兽人手中,半兽人接住短柄斧,眼花缭乱地在手中旋转几圈,将柄插回背上。
现在已经没人会感叹他的技艺,全在对他发出恐惧的声音。他们努力按住那男人的伤口,但已经来不及,他失血过多死了,酒馆木地板几乎三分之一都浸没在他的鲜血中。
柏莎神情恍惚,受刺激想要叫出声的她捂住口鼻,眼泪往下不断滚落。
“听明白了吗?回应呢?”内贝特见她没反应,问道。
她暂时颤抖的喉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点头。
“很好,我也不想这样的”内贝特的嘴角更弯了些,现在的笑容显得真实,他耸耸肩,“谁让目标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当权者让我找的呢,她的命比你们任何一个平民的命都重要,我也是十分焦急,要是还找不到的话,刚刚那人的惨状,就会发生在我身上。”
“确、确实...有这样一个女孩儿,”稍稍停顿的柏莎终于能控制情绪,发出声音,“她很勇敢,自发的为我们解决了怪物,还不收受任何的好处,她真的是个好人呐,指挥官大人...”
“她?她有那么厉害吗?能对付四星级别的魔物?”内贝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要找的目标会有这般强悍的力量,原本以为抵达王都的消息只是以讹传讹,说不定是她身边的护卫干的,因为从前的护卫是大魔法师桑吉尔夫,现在的护卫也一定不弱。
“...她就是您说的,一个黑发、灵动蓝色眼眸的女孩儿,附近很少见那样的长相,就像精灵一样美...”柏莎十分肯定的说,“她帮了我们,但要我们对这件事保密,别把击杀魔物的事说出去,我亲眼见她将魔物的半只脑袋提了回来,她手里的异域细刀上,还沾有魔物的蓝色血迹,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呵”这话传到内贝特耳朵里,让他感觉十分玄乎,曾经爱哭的懦弱小姑娘,能杀死夜巨魔?不过形象听上去又不离十。
“她还有一个特征,由于诅咒,她的每一滴眼泪都会化作一只蓝色蝴蝶以消耗生命为代价的魔法,这样的诅咒,她不会撑过一年,可从身中诅咒至今,过去九年了,”内贝特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有几分自言的说道,随后又看向柏莎,“你有在她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蝴蝶吗?时至今日,我不确定她还是不是当初那个被我下诅咒的爱哭小鬼...”
柏莎抬起战栗的手指,朝向大门外,“...您说的,是那个吗?”
内贝特回眸,半兽人也转过身去,看阴天之下,但相较于身处地方还算敞亮的屋外。
蹲伏在死去男人尸体旁的矮个子冒险家发现这个大好机会,泪水盈眶的他义愤填膺,拔出腰间短刀悄然奔向半兽人的背影,誓要为友人报仇,大不了今后过上流亡生活,又不是朱红这一个国家可以待!
众目睽睽之下,矮个子冒险家飞速抵达半兽人背后,偷袭的刀刃已然接触后颈汗毛。半兽人背后另一个粗壮的黑影闪过,那是他的手臂,一把拎起冒险者脖子。半兽人头也不回的,就拧断了冒险者,只在屋内传出一声骨碎。
酒馆内又一次躁动惊慌,与之相比,屋外是下雨前的宁静,一只振翅飘舞的蝴蝶,仿佛散发着蓝色荧光,缓缓行进,落到某士兵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