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乐开了花:“嘴也变甜了。”
两人又家长里短寒暄了几句,王氏还是怕朱姨娘欺负了她,反复问:“朱氏那个小妇没为难你吧。”
永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把朱女士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王氏。
王氏听了脸色越来越黑,把手上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桌上,脸鼓得像蛤蟆,狠狠地问候了朱女士的祖宗十八代。
“真真气杀我!这小娼妇,竟敢那么作践我们宁姐儿。我这就去冯家讨个说法!”
永宁见她唾沫横飞,还真站了起来,连忙拉住她:“舅母!您冷静些!”
王氏坐下来又忿忿地喝了口茶,越想越觉得愧疚:“都怪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跟着你那个爹去浙江。”
“舅母别这么说,那边好歹只有个朱氏,京城祖宅这里可还有好几个姨娘通房,还有大房三房几个,可都不是吃素的。”
“哎……”王氏叹了口气,“当初你娘就不该嫁到那么个龙潭虎穴里去。”
这时候外头通报说老爷回来了,永宁站了起来,见一个蓄着络腮胡,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人领着大包小包大步迈进来。
“舅舅!”
“宁姐儿来了!”林穆英本来激动得想给永宁一个熊抱,又见她已然是大姑娘一个,只好伸出一只蒲扇般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舅舅今日衙门里事情忙,回来晚了,见谅。”
北镇抚司,一个京城老百姓见到都要绕路走的地方,照着传说里面的人都该是凶神恶煞。可偏偏林穆英虽长得英武有威严,在平日里却一副憨样,实打实的北方壮汉一个。
“舅舅辛苦。”
林穆英抬了抬手,把拎着的油纸包递给永宁:“看舅舅给你带了什么。”
他刚下衙,就有府中小厮来通报。知道自家外甥女来了,林穆英乐了一路,在途中想起永宁小时候嘴馋,最爱吃各类点心小食,就绕了一圈给她搜罗了城中大小名吃。
永宁接过那堆油纸包,一打开,见里头有火烧,乌糖,象棋饼,还有钞手胡同华家制的猪头肉……各种各样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