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妤终于在孟临川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情。是一脸怨气的表情。

沈姝妤脑子中播放着孟临川身着破衣烂衫，在寒风中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口中念念有词：“你居然敢放奴家鸽子，呜呜呜。”沈姝妤几乎笑了出来。

孟临川看着面前的少女，用纸巾捂着嘴，眉眼弯弯，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笑。“你，在笑？”

闻人语，沈姝妤又懊恼地捶了捶脑袋。“不是...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那个..放你鸽子的是女生？”

话一出口沈姝妤又想撕了自己这张破嘴，放人家鸽子的是男是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沈姝妤垂着头，却又忍不住抬眼看向孟临川。

“不是。是个客户。”

听到孟临川这么说，沈姝妤松了口气。等等......她为什么要松口气啊啊啊！！！

“那孟先生是做什么的啊？”接二连三的问题衬托着沈姝妤像个调查家庭情况的政府人员。

“我是...”孟临川顿了顿，“做家教的。”话毕，男人双手十指交叉。随意的搭在铺着灰调餐布的桌上。慵懒间褪去了几分生疏。

他依旧注视着沈姝妤，嘴角的弧度更甚。似乎很期待沈姝妤接下来的话题。

沈姝妤脑海里浮现出站在黑板前的孟临川，面对怎么也做不对题的学生，他无奈而又温柔的说道：“小笨蛋。”

长成这个样子的家教应该很受学生欢迎吧，一天不知道要上多少节课呢。

沈姝妤甩了甩脑袋里的想法，“做家教应该很赚钱吧？”问完又埋头吃起了饭。

孟临川并没有回答她，沈姝妤也没有追问。

餐厅里的灯光微暖，窗边婆娑的树影打在少女的侧脸。高高束起的马尾此刻就垂在肩上。日光和灯光调和出恰到好处的色调。少女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双眼青涩却没了怯意。

似乎是吃的有些热了，沈姝妤挽起了卫衣袖子。面色红润，鼻翼上有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