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紫玉先生?”兰鸿煊问。
秦晼香点点头,“如果能有她教导,府里的姐儿们必定能有大出息。”
“可听闻别人说,这位女先生想要请到极难。”兰鸿煊道。
秦晼香笑着说:“老爷别着急,我之前就打探过了,虽然这位女先生要请来非常难,但是今日听得她好像要在世家中挑选几位可心的做女弟子。”
兰鸿煊听得这话,也是一喜,虽然他对女儿并不重视,一心只放在儿子身上,但是如果女儿能够得到这位女先生青眼,将来嫁个好人家,对于自己和几个儿子的仕途也是极大的助益。
秦晼香则是有别的打算,她自然不能直接明着说,只想把兰夕柳送过去,因为这位紫玉先生与天山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天山书院中的俊杰,均是良配,若能入紫玉先生门下,将来挑选夫婿是不愁了的。
可秦晼香并不想让兰夕柳也去,不过好在她早就私下把这些局布好了,兰夕铃可是早偷偷请先生教着的,每次带着兰夕铃出门采买东西,实际就是找了一位举人老爷在教兰夕铃识字作诗,任她兰夕柳再聪慧,也不比不过兰夕铃四年的偷师。
“如果老爷觉得这事儿可行,那我就把几位姐儿的名字都添上,递给紫玉先生,等到十日后再领着几位姐儿去让先生瞧瞧,如果瞧中了,也是造化。”秦晼香温柔地说。
兰鸿煊点点头,从早折腾到晚,他也是累及了,只说让秦晼香去办这事儿他绝对放心,就不再说别的,只和秦晼香一道匆匆洗漱过便睡下不提。
翌日,秦晼香便把所有的姐儿都叫到了正房里,和她们说了这件事,并且说这几日会先找一个先生来家中教她们识字,能认得多少,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也不据着嫡庶,各凭本事。
兰夕铃低眉顺眼的,听完这话只觉得好笑,憋笑憋得辛苦,只得咳嗽两声来掩饰。
若不是秦晼香提起这件事,兰夕铃几乎都要忘记了,紫玉先生选学生这件事,是了,前世她是落选了,但是兰夕铃如愿当选,很久之后又一次偶遇紫玉先生,先生曾说,可惜了,如果不是那会她听信秦晼香为她的话,在当选日去医馆看病或许是有机会的吧。
秦晼香私下给兰夕柳开小灶兰夕铃是知道的,若放在前世,还真没有机会有把握当选,可她重活过一次,许多书都是读过的,字也是识得的,想要通过紫玉先生的考试并不算难。
紫玉先生的考试分为三轮,第一轮是“飞花令”,她写一字,让世家女分为五人一组,所讲诗句中必须要有这个字,答不上来的就出局。第二轮是“曲水流觞”,留下的来的世家女抽签依次曲折蜿蜒的小河边坐下来,紫玉先生的侍女会在最上头用杯子放上纸条,让杯子顺水而下,杯子停在谁面前,谁就拿起杯子答题,答不出就出局,题目顺延她身旁的人,答对则可以去旁边等着最后一轮。第三轮就是面试,每个人的考题都不同,所以这一关也是最难的,好坏全凭紫玉先生。
“飞花令”兰夕铃是不怕的,她怕的是秦晼香出阴损招,让她出糗,例如当日在吃食里放泻药之类的阴损招,这么想着,兰夕铃忙把陈嬷嬷和春菱叫了过来商量。
“乳娘,春菱,这几日母亲就要请先生来教我们几个姐儿识字,我精力有限,旁的事儿怕是一时间看不过来,担心有人钻了空子,这段时间你们可要仔细着些。”兰夕铃道,“现在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已经大好了,只当我还是那个病病歪歪的三小姐,所以应该不会太把我放在眼里才是,可凡事都有个万一。”
春菱点头,有些凝重地说:“三小姐放心就是,这院子有奴婢在,必不会出乱子,只不过…”
“有何话,直说无妨。”兰夕铃见春菱吞吞吐吐的,笑
着问她。
春菱这才咬着牙说:“只不过那日奴婢去管家处领月历银子时,听得有人说三小姐身子不好,肯定不能参选,夫人那个名单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兰夕铃听完,笑了起来,安抚道:“放心,这件事我自有计较,只要你们没问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