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印乐知是比天地无一和瑞安澜还要可怕的人。
严方任心想,亦炎苏既然是恶意的载体,多半承受的痛苦比他还要深重。
那亦炎苏还真是无法放开印乐知,印乐知于他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于旅人。
严方任刚才都差点不想走了呢。
此时他站在阵外踌躇,也正是因为贪恋刚才的宁静,不由地开始思考接下来去哪儿恶意会少一些,好让他疼痛感落差没那么大。
想出来的结论是:他要不再回山顶吧。
算了,丢人。
很快,严方任就忘了印乐知那里的宁静。
因为他碰到另一个可以为他带来宁静的人。
严方任老远就从那背后的大黑匣子认出了三奇青。
三奇青那走走停停的样子,明显是找人。
严方任犹豫了一下,不大敢直接走上前去,便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
三奇青走到天黑后仍一无所获,心下躁郁,在路边随便买了几个小吃就揣着回了住处。
正值饭点,住宿处没什么人。三奇青心思重重地刚踏入自己房间的房门,就听到背后一人抢上一步,按住正在关上的门。
三奇青一低头,看见后面那人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两手按在门框上,似乎完全挡住了自己的退路。
三奇青:“!!!”
啥?被三奇六仪堡的人给跟了?
三奇青侧过身,用门框的边角和一只手撞开天盘九格匣,机括还没完全展开时就迅速从缝隙抽出最短的剑,反手一挥,指向来人:“谁?!”
三奇青这才看清,那人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被剑指着,他不仅不慌,甚至都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三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