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们忍不住向他们一直羡慕嫉妒恨的太子二哥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就连一向和他最不对头的胤禔都忍不住感慨的拍了拍胤礽的肩膀。
唉,总会过去的。
谁不是被汗阿玛坑习惯的人呢。
看他都当了半辈子的工具人了,不还是得接受现实吗?
每个皇子们的心情都很复杂。
以前他们只嫉妒老二得宠,嫉妒对方在汗阿玛面前得脸,但如果汗阿玛的爱子都是这个待遇……
最期盼得到汗阿玛认可的胤禔和胤禩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突然觉得这份宠爱不要也罢。
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季驰光:“一切发展到太子二立二废结束,九子夺嫡的第一个高潮也正式结束。”
“九位皇子中,太子和大阿哥隐退,正式过起了退休生活,三阿哥更是从头到尾都打酱油,只在某些固定场合里露了一下脸,证明了自己不是背景版,不过,直到太子第二次被废以后,他的戏份就已经彻底结束,可以领盒饭杀青了。”
“八阿哥……”季驰光不禁有点感慨,“只能说,这位能够混成雍雍的生死大敌,还是有原因的——就这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心态,要不是康熙实在瞧不上他,他这心态妥妥的能够在乾隆朝拿到一个太子的通行券。”
康师傅的儿子基本都有一颗钢铁铸成的心脏——毕竟他们在生活中要面对的意外和风雨实在太多了。
ps:这些意外和风雨绝大多来自他们的父亲。
哪怕在这帮钢铁人中,胤禩也能称得上是一句最坚毅之人。
如果说他的兄弟们是用钢铁铸成的,那胤禩,大概就是拿振金浇出来的吧。
相比于能够被乾隆三两句话就直接骂到抑郁而终的两个儿子,胤禩可以说是百折不挠精神的最佳代表人物。
康熙骂他,从不口下留情,甚至一次比一次狠,就怕这个儿子不难过。
从“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到“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再到“父子之恩绝矣”,可谓是一
波三折,变着法的骂人。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并且,雍正还召集了太医院所有的人手去给他看病,但是……太医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清朝太医的总体水平,虽然比明朝这种薛定谔的水准明显要高出不少,但是,太医只是人,不是神。
哪怕是现代医疗技术强大,对于十三的鹤膝风也不免有些麻爪,更何况,清朝的太医?
而亡,十三阿哥的病,明显不是初期症状,他的“老寒腿”
,起码是得了十来年的。
这样侵入筋骨的毛病,医治起来,自然就更难了。
当然,如果好好将养,或许也不是没有完全康复的可能。
可是……
胤禛刚刚当上皇帝那会儿,看似沉默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是暗潮汹涌。
说得好听点,雍正是大权独揽的九五之尊,身居万人之上,受天下万民敬仰。
可如果说得难听点,那他其实就是个拎着粉刷桶,对着千疮百孔的大清江山疯狂缝缝补补的泥瓦匠。
康熙那最后十年,把清朝折腾得真的不轻。
堆积成山的腐败官员,西北传来的最新军情,国库再一次告急……雍正面对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每一件事情都在摧残着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皇帝的精神与健康。
雍正待他十三弟以诚,十三又怎能不以死相报?
如果说,范仲淹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胤祥就是先四哥之忧而忧,后四哥之乐而乐。
于是……跟他四哥一样开始一轮内卷之后,十三的身体状况明显更差了。
胤禛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十三……”
他不忍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现在的胤祥,还是个有着明亮双眼的年轻人,他不敢想象,汗阿玛居然这么狠心,硬是把这个弟弟关了十几年。
他明明知道……十三根本不是争权夺利的料子!
胤禛第一次对父亲生出了痛恨之情。
胤祥听见了自己的未来,原本还有些怔愣——谁听说自己未来要被关个十几年都要傻眼——结果却看上了四哥那双目光复杂的眼睛。
他原本还有些惆怅的内心瞬间就释然了,洒脱的笑了笑:“四哥不必介怀,生死有命,胤祥此生,能够有四哥这样的兄弟,已经足够了。”
他未来被汗阿玛关了十几年,别说他手头本来就没有什么势力了,就算有,这十几年过去,恐怕也早就走光了。
四哥把他放出来,不仅得不到什么,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人指责——毕竟把他关进去的命令是汗阿玛下的,四哥刚当上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放了,怕是会被人攻讦。
如果换了八哥当皇帝,不过被关起来的是九哥,他可不认为八哥会这么紧张对方。
他何其有幸,能够碰上四哥这样的兄弟,用一颗最真诚的心来对待他。
如果是先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胤祥一定会伤心难过一阵——毕竟那是曾经疼爱过他的汗阿玛啊。
但是,在知道四哥的所作所为之后,胤祥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没关系。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汗阿玛不可靠,他早就习惯了,反正他有四哥,还要汗阿玛做什么?
胤祥见四哥还要说什么,便笑着握住他的手,两个人手心的温暖交融在一起,正如过去与未来那些岁月中,兄弟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四哥,你放心吧,弟弟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胤禛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好。”
真·四阿哥的亲兄弟·胤祯默默的盯着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看着这兄弟情深的牙酸画面,不禁咬牙。
老四,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谁才是你的亲兄弟?
所以,真的不怪他更向着八哥——就老四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哥,谁稀罕啊!
胤禟本来也挺感动的,正要说什么,突然,他的鼻子抽了抽,嫌弃的挥了两下手:“谁把熏屋子用的香橼供上来了?怎么满屋子都是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