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野孩子。
父母离婚,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自己生性凉薄,这可能遗传了自离婚后就再没回来看过我的父母。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和姥姥一样能过得很好。
周围的人都说我是个怪物,但我并没有反社会的心理,只是不喜欢和他们一样活得虚伪。
我没有朋友,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朋友,幼时的玩伴被生活改变,三观不同没办法再继续走下去。
走不下去就算了,我不需要朋友。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讨厌除了姥姥以外的所有女性,包括舅妈。
小的时候还好,那件事情发生后,对女性的厌恶更是达到了极点,看见一些女性甚至会觉得反胃。
我大概是病了,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可是我不喜欢把自己的内心说给别人听,任何人都不行。
庆幸的是,这个病有治疗的办法。
姥姥被那个野蛮的女人从楼梯上推下来的时候,被人扶住了,没有伤到身子骨,但是受了些刺激。
中午放学,姥姥一个人去了医院。和医院仅隔一条马路的时候,我看见姥姥在医院附近的地摊上买水果。
红灯还有四十秒,我在等。
姥姥付完钱转身,一辆电动车疾驰而行,来不及刹车。
老人家年纪大了,反应不过来,眼看着悲剧要发生的时候,她被人抱着向后退了几步。
悲剧没有发生,看到姥姥安全的站稳后,我才感觉到了心跳。
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皮肤很白,牛仔短裤下的双腿细长笔直。
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
等我赶到姥姥身边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走了。
第二次遇见她,我看见了她的样子。
她和姥姥在超市偶然碰见了,姥姥要给她买东西,她没拒绝,要了一包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