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大夫来看了吗?”
我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在他床榻边坐下:“大夫那头怎么说?”
林子卿并未回话,倒是他身边儿的人,说是已经请过好几个大夫了。只是,那些大夫都说,林子卿身子上的毛病,是从胎里带出来的,本该好好养着。可如今林子卿郁结过重,又太过劳累。怕是…怕是难了。
难了?
这两个字儿,让我很是心疼。
积劳成疾。
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难了,便是无药可治了。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林子卿,只知道,曾经这个被我视为兄弟的男人,让我既心疼又无奈。
于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子卿知道我为他难过,反过来安慰我:“凌天…不要为我担心。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总是要去的。
我…我也知道,我今日这番结局,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我不怪任何人。倘若…倘若不是因为我不听劝,对母亲一再纵容。那么,就算我过得再怎么潦倒,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说罢,林子卿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继续道:“可是凌天啊!就算别人不理解我,你…你也会理解我的吧。你才…才生下了一个孩子。怕是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因
为自己犯下的一点儿错误,便与你形同陌路,对不对?”
我心疼林子卿,可却也被他气得胸闷。
我知道他孝顺。
可这种孝顺,到底是愚孝不是吗?
如今既回了王府,好好养着就是。何苦到了这种时候儿,还提起他那没良心的母亲?
又怎么可以,拿他那没良心的母亲与我相较?
病入膏肓!
他是病入膏肓了!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理!
“我是当了父亲,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与我形同陌路。”
我极力忍住心中的酸楚,应道:“但是子卿,我敢保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犯下你母亲当初犯下的错误,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