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京以来,鸾月觉得哪哪儿都不舒坦,身陷尔虞我诈,无奈又疲倦。
但好在有父兄护着,许多麻烦事解决起来轻而易举,便是如此,她仍感觉到不舒坦。
人活着,争权夺利似乎成了寻常事,而她不过是想过安稳日子而已,偏偏有人见不得她好过。
而鸾月的这种倦怠感在来到将军府后越发明显了。
没日过得不安生,她便心情烦躁,偏偏有人不长眼,总往她跟前撞。
这日,犯了鸾月忌讳之人是大姨娘身边伺候的婢女春桃。
孟檀给凤将军诊治后便来寻鸾月,两人便在到将军府的后花园走一走,鸾月询问关于凤将军伤情,孟檀如实相告,并未隐瞒。
“月姐姐,凤将军早年在战场便受过重伤,多年来未能好生休养,已成沉疴,如今旧伤未愈又中了毒,便是我也只能暂时控制病情,但无法坚持太久的。”
鸾月早已料到会是如此,想来凤知景也想到了,遂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叫孟檀前来替凤将军诊治。
孟檀虽年纪不大,但医术精湛,非寻常大夫可比的,若是连他也束手无策,这世上或许只有枯木道长一人有法子救凤将军了。
鸾月心里清楚这一点,是以才派人去天觉寺请枯木道长。
聊到凤将军的病情,两人便多聊了两句,而便是此时,两人无意中听到了春桃与另外两名婢女在嚼舌根。
“我听闻咱们如今这位二少夫人曾经养了好几个男宠,二公子流落在外,因容色出众被一个有龙阳之好的老头子觊觎,将二公子抢了去,二公子被那老头儿…”
春桃故作唏嘘顿了顿,接着又道,“久经风月的二少夫人遇到二公子,初见时便惊为天人,从那恶心的老头儿手上将二公子抢走。”
另外两人听得兴起,不免大了胆子,小声追问,“如此说来,二公子与少夫人也并非面上瞧着的这般鹣鲽情深啊,莫不是装出来的?”
另一人也问,“真有此事?”
春桃轻笑,“二公子容姿绝世,这世上怕是没有不会对他动心的人罢,二少夫人命好,投胎成了北静王的女儿,有北静王撑腰,便是将军也要对她礼让三分,将军府与北静王府结亲,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好事,至于二公子与少夫人是否是情投意合,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先前那群风尘女子进了将军府的大门,而少夫人却当做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话只说一半,映射之意更加明显。
与鸾月一同站在假山后的孟檀将三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她们如此污蔑鸾月,孟檀气得不轻,欲发作时被鸾月拦住。
鸾月不以为意摇头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听下去,她倒是想知晓这将军府里的婢女有多长的舌头。
果不其然,三人好不所觉,躲在此处偷懒不说,说起主子的闲话还越发有兴致了。
说到最后,春桃倒是小心地叮嘱另外两人不许将今日之事外传,得了两人的保证后,春桃还约她们改日再来此处说话。
鸾月冷笑,这将军府的下人还真是清闲了,一个姨娘的
贴身婢女竟有闲工夫到此闲聊,多半是因为跟了一个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