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的到来破坏了温馨美好的氛围,鸾月只看了一眼,并不搭理夏惊鸿,仿若未曾瞧见他们。
而凤知景则出于修养礼貌性颔首。
无人邀请,三皇子与夏惊鸿也走了进来,瞧见孤鹜与云绯与鸾月他们坐在一桌,夏惊鸿只是笑笑,三皇子则端着皇子的架势开了口,语气隐藏着几分鄙夷。
“少傅,你与表妹着实对手下的仆从纵容了些,人有贵贱,主仆同坐一桌进膳成何体统,若叫外人瞧了去,指不定被笑话成什么样,没规没矩的。”
三皇子心下愤愤,想他堂堂皇子,此时进了屋,无人向他行礼不说,连恭迎他坐下也没有,这几人太目中无人了。
三皇子端着身为皇子的架子,欲来个下马威,而他口中的‘表妹’自然喊的是鸾月。
鸾月的母亲楚惜媛是皇帝的堂妹,三皇子见了得唤一声姑姑。
换作寻常情况,三皇子自然是瞧不上楚惜媛这个失了势无依无靠的姑姑的,但楚惜媛的不寻常之处是她如今是北静王妃。
北静王势大,上至皇族,下至权贵,哪一个不是挤破头争相巴结套近乎,而今日三皇子与夏惊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有预谋的。
北静王府的别院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里面的人出来,一举一动皆被人盯着。
而鸾月随凤知景回将军府一事也是顷刻间人尽皆知,他们的行踪时刻被人盯着。
此时三皇子唤她一声‘表妹’,鸾月只觉得讽刺,心里怎么想的,丝毫不委婉表达了出来。
“殿下这声表妹倒是折煞我了,荣王府冤案尚未昭雪,也无人承认我娘乃荣王府郡主的身份,如此这般,我自然当不得殿下的这声表妹,望殿下慎言,至于殿下方才说主仆同席而坐成何体统,那我倒是想问问殿下,又是谁敢笑话我?”
鸾月此言可以说是半分颜面也不给三皇子留了,直接怼得他哑口无言,心中早已怒极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压着气,还得笑脸相迎讨好。
“表妹莫怪,方才是本殿说错话了。”
鸾月笑而不语,凤知景则拧眉道,“殿下与夏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三皇子忍着怒气,扯出僵硬的一丝笑意,“少傅多心了,真的只是偶遇,瞧见你们在此,过来打声招呼而已。”
夏惊鸿并不打算插嘴,目光只落在鸾月身上,温文含笑,即便知晓鸾月已不待见他,但他仿若未觉一般。
他与三皇子就这样站在一旁,而鸾月自顾自吃着,时不时给停筷的凤知景夹几箸菜,柔声提醒他,“知景多吃些,这菜吃着不错的。”
凤知景勾唇,轻蹙的眉也展开了,夹起她放进他碗里的菜放入口中,点头附和,“确实不错,你若是觉得这家的菜和口味,往后我们便来他家吃。”
鸾月歪头,与他相视一笑后像是才注意到夏惊鸿在似的,她看向夏惊鸿,漫不经心道,“若是想吃自个儿叫菜去,这家酒楼雅间多的是,你杵在这里,很是失礼的。”
她只怼夏惊鸿一人,无视三皇子,对三皇子,她也是记仇的,上回夏惊鸿欲给她下药就是三皇子逼的,这笔账她记着的,有朝一日,加倍报复。
她这人就是如此的,别人敬她一尺,她便让一步,若是有人得寸进尺,除了凤知景外,她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虽然她态度极其恶劣,夏惊鸿不怒反笑,发自内心的欢喜,至少她愿意搭理他了。
“我与三殿下只是路过,偶然瞧见你们来此,这才跟进来打声招呼,你既觉得我失礼,那我便不做打扰了。”
夏惊鸿以为他这样说鸾月会客套挽留一下,然而事与愿违,鸾月欢快朝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有自知之明是好的,往后碍眼之事少做,君子坦荡荡,莫要堕落沾上满身污秽,惹人厌恶。”
她此言一出,夏惊鸿面色一僵,三皇子的脸色则难看至极。
她是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