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轻叹一声,笑得很是无奈。
“那人与娘和你姨母大小一块长大的,于你母亲而言,他其实更像是护着她们的兄长,从未将他当护卫看待…当年武王父子陷害荣王府一事他是否参与,直至今日也还未查清,我不想你娘因此伤心难过,如今曲斐失势,当年北川是否参与陷害,很快便水落石出了。”
鸾月不可置否笑了笑,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问北川本人不就行了,活人自个儿还能开口说清楚,您与他见过面了,为何不当面问?”
北静王又是幽幽一叹,“自然是问了的,可他自个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我信不过他,若当年他参与了,狡辩也不无可能的,你还小,不懂人心叵测,坏人的脸上可瞧不出什么来。”
“…”
言之有理,鸾月竟无言以对。
这才是真正的北静王,从不偏听偏信,再无确凿证据前,不会妄下断论。
也只有在为丈夫,为父亲时,他才会事事包容迁就。
北静王又叮嘱道,“回去后莫要与你母亲提曲嫣然,你姨母姨父的仇让尘儿去报,你母亲她此时受不住这些刺激的。”
“嗯。”鸾月点了点头,这些事,不用多说,她也是明白的。
自恢复记忆后,鸾月难得心平气和北静王这样说话了,北静王亦是欣喜的,只是未表现出来,喜悦皆藏在心里。
女儿看似对他冷冷淡淡的,其实是在意他的。
父女俩变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回到别院,一进门便遇到一脸急色要出门的霍青黛。
瞧见鸾月,霍青黛面上一喜,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又像模像样地朝北静王行礼。
“王爷…”
霍青黛这样规矩,鸾月只觉得好笑,怪别扭的。
北静王则虚扶一下,面带慈爱的笑,打趣道,“你这丫头是我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规矩,一切如常便可,一家人何须在意这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