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尘带着霍青黛去了孟府,因凤知景尚未醒来,鸾月便陪着他们在院中说话。
“月姐姐,此处是凤公子的宅院,为何又唤孟府?”
方才进门时,霍青黛瞧见了大门门匾上‘孟府’二字,她觉得疑惑,心想着即便这宅院的旧主人姓孟,如今也该换门匾了。
心下疑惑,她便问了鸾月。
慕遇尘先了然笑了笑,并未给霍青黛解惑,鸾月瞧了瞧笑得无良的兄长,只好腆着脸,勉为其难解释一下。
“先前我还姓孟,知景买下这宅子用的是我的名。”
“…”
霍青黛呆了呆,随即拍拍脑门,笑道,“是我蠢了,月姐姐先前可不就是…禹州安远侯府的女候…”
傻乎乎的霍青黛着实可爱,鸾月瞧兄长那迷离痴然的笑,暗自失笑,一物降一物,与率真纯善的霍青黛相处,轻松自在。
兄长他也只有与霍青黛在一起时可有片刻松懈。
如她与凤知景亦是如此。
彼时凤知景还只是莫知景,无依无靠的弱书生,却活得自在,每日吟诗作画,陪她游湖赏景,若无华安郡主的迫害,鸾月想她与凤知景会一直那般幸福度日。
三年辗转,她与凤知景再次经历重逢与分离,好不容易走到如今,生离死别皆经历了遭。
她最懂得能与心爱之人相依相守多么难得。
能得见兄长觅得一心人,携手相依,她亦替兄长欢喜。
慕遇尘忽然想起方才陈曦霖说的那些话,笑意渐敛,神色颇为凝重。
“月儿,如今朝中局势剑拔弩张,让知景行事小心些,皇子的储位之争,父王并不会过多插手,以夏尚书为首的一派扶持三皇子楚漓浚,大皇子楚漓修明面上瞧着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可他身后是陈贵妃与丞相一派,而知景与六皇子走得近些,将军府的立场便有些尴尬,两派皆想将凤将军拉拢…”
无需明说,点到为止,霍青黛听得不甚明白,鸾月心下了然。
大皇子与三皇子争斗多年,而成年皇子最小的是六皇子
,鸾月与六皇子楚漓宵有些渊源,相处过几日。
出身皇室,六皇子的性子确实宽厚纯善,而凤知景与六皇子有师生情谊在,瞧得出来,六皇子极为敬重凤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