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尘只轻轻说了一句话,凤知扬愣了半晌,终是点头应了。
他道,“此次入京,我会回归本来身份,如此一来,月儿便再无可能嫁入京中,但我的身份必须在月儿抵京前在京中传开,月儿与知景成亲之事,陛下再不能发难。”
凤知扬应了,他清楚慕遇尘这句话的意思。
慕遇尘才是已故安远侯府夫妇的儿子这一消息传开,待他们入京证实之后,鸾月乃北静王唯一骨血之事亦会揭开,北静王近日会将后院清理干净,届时便凭血脉延续这一条,鸾月便无需外嫁,皇帝为了颜面,更不可能让皇子入赘。
此事是慕遇尘主动与北静王提起,北静王想了一夜,终是点头了。
儿子与女儿,手心手背皆是肉,舍弃哪边他都难以抉择,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人达成共识,京中散播消息之任便交给了凤知扬,以他的本事,慕遇尘相信,会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凤知扬不禁笑叹,“如此一来,知景入赘是无法改变的了,先前是安远侯府的入赘女婿,摇身一变成了北静王府的郡马爷,似乎威风了些。”
“以知景之才,入赘却是委屈了他。”慕遇尘惋惜轻叹。
公子世无双,本惊世之才,终究因情字割舍名与利,入赘终究会被人轻看。
更何况,他还是将军府二公子的身份。
在世人眼里,到底是委屈了。
凤知扬亦是怅然,却莫名想笑,也真的笑了。
“但知景心里并不觉得委屈,他啊…至情至性,其实并无大志,之所以出仕,还是为了让鸾月留在他身边。”
凤家出了一个情种,胸无大志,只要美人,其余皆可舍去,连命也不在乎。
拗不过,他还能如何,身为兄长,除尽全力相助外,别无他法。
慕遇尘亦是无奈失笑,谁家还没个无法无天的弟弟或是妹妹啊,只是缘分,身为兄长的两人坐在一起,也只有同病相怜之人能有这样的共鸣。
“凤兄此行既带了谕旨,后日寻个吉时去冯大人府上宣了罢,入京之事不可再拖了,明日让知景与月儿且先拜堂成亲,后续之事且行且看罢。”
凤知扬微笑应声,“如此要委屈鸾月了,此行来得匆忙,聘礼只能日后再补。”
慕遇尘含笑打趣,“一家人客气什么,况且可是知景入赘,聘礼该由王府备才是,待过些日子一同送入京,届时父王会亲自与大将军道明一切。”
“王爷要亲自入京?”凤知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