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北静王妃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大小应酬一般皆是北静王独自应付,若他不便露面,皆是命人以王妃的名义送礼。
随着慕遇尘长大,应酬赴宴之事大多落于他头上,他的父王可不像心疼他母亲那般心疼他。
霍府太夫人寿诞,鸾月与兄长一同到霍府祝贺,也是先前霍青黛亲自邀请了她,而后霍南骁亦叮嘱她务必到场。
盛情难却,她推脱不得。
去霍府的途中,兄妹俩在马车内闲聊,鸾月甚是好奇霍府这样独特的存在。
霍家既无人在朝为官,也无权贵亲戚,但霍家在北疆却是实实在在的名门望族,与北静王府私交甚好。
“哥,你与我说说霍家罢。”
慕遇尘轻笑,打趣,“真瞧上霍南骁了?忽然想知晓霍家的底细,着实可疑。”
别看他总端着谦谦君子的姿态,只有鸾月知晓自家兄长私下极为不正经。
这不,又想歪了。
鸾月嘟囔,“哪有你想的那般龌龊,我就是好奇而已,你说这霍府一无祖荫庇佑,二不与权戚沾亲带故,可在北疆,霍府的地位也仅次于咱们王府了罢。”
慕遇尘恢复正色,坐直身,一脸庄重。
“太夫人有一双儿女,长子便是霍南骁的父亲,而霍南骁其实还有一位姑姑,二十多年前,兄妹俩偶然与尚是皇子的当今陛下相识结交,除了父王外,霍家兄妹也是助陛下登位的功臣,但在决战那日,霍南骁的姑姑替陛下挡暗箭而香消玉殒。”
霍老太爷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起先是开镖局的,一双儿女自小随他习武,原本夫妻和乐、儿女双全,却在儿子救起落难皇子的那一刻,一切渐渐改变。
鸾月惋惜,“红颜薄命,若霍家姑姑还活着,此时必定贵不可言…那后来呢?”
慕遇尘笑了笑,叹道,“后来啊,霍家二老经丧女之痛,不肯再让唯一的儿子涉足朝堂,而后一家人便随父王一同来了北疆定居,这也是霍府与王府私交甚好的缘由,二十多年前,父王与霍伯父曾患难与共,胜似手足。”
“那当今天子登位后不曾对霍家作出补偿?”她更加疑惑了,“父王还捞了个北静王当呢。”
霍家牺牲了一个女儿,即便霍家二老不愿儿子在身陷纷争,但如愿登上宝座的元帝,总该有一些歉意的补偿罢,但霍南骁的爹别说封王了,连个爵位也无。
瞧她心急的样子,慕遇尘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