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月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跟着孤鹜往驿馆内行去。
慕遇尘目送她进去,笑得意味深长。
凤知景…
往后,北疆怕是要不太平了。
由孤鹜引领,鸾月上了二楼,孤鹜在门外停步,只恭敬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鸾月敛神,推门进去。
屋中寂静,仿佛无半点人气,却莫名有种压迫,她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薄薄的屏风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走了过去,绕过屏风,静静望着他奋笔疾书。
他心神不宁,字迹缭乱,写着写着似是心烦意乱,扬手一挥,狼毫脱手掷出去,砸在屏风上,墨迹斑斑。
“你不是不愿见我么,为何又来?”他负气哼了哼,撇开眼不看她。
鸾月无言,走到他身旁,学他一样,在蒲团上坐下。
凤知景侧头,目光不善,狠狠瞪她。
“为何要来?”
鸾月淡笑,“你想见我,我便来了。”
凤知景怒极而笑,“呵,既不知我是谁,你来此作何…三个月不见而已,竟成北静王府的小姐…”
鸾月蹙眉,“我不知前尘,忘了过往,醒来时已在北静王府,所有人皆道我是北静王府失散多年的小姐,你以为我能拒绝?”
凤知景气呼呼的,又不说话了。
偏头望去,是俊美男子委屈恼怒憋嘴的幼稚模样,莫名有几分喜感,有些想笑。
鸾月真的笑了。
不经意间笑出声来,又被凤知景狠狠一瞪。
“负心的女人!”
鸾月摸鼻,好气又好笑,“有些人呐,口口声声说自己被抛弃,可易地而处,我是不是该怪你无能,连自己的妻子也护不住呢。”
凤知景气息渐弱,心神一凛,却愧疚垂眸。
她说的何尝不是他最在意的,身为人夫,连妻子也护不住,他又有何底气责怪她。
他,只是气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