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景前脚走出去,孟鸾月便放下碗筷,春枝瞧见,讶然上前,“小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奴婢这就让厨娘重新做来。”
孟鸾月低眸望着桌上,饭菜皆是按照她的喜好备好的,哪里会不合胃口,只是她食不知味罢了。
“不必,我吃饱了,让人撤了罢。”她摆了摆手。
“是。”
春枝微微福身后,退至门外,很快又带着两名婢女进屋收拾。
待桌子收拾干净后,春枝等人告退,孟鸾月也只摆了摆手,并未作声,屋子里顿时陷入寂静,她行至窗前,默立良久,伸手抚上面前摆放的雀舌栀子盆景,一股气血自心头涌了上来,喉间一阵腥甜,她急忙抬手捂住嘴。
掌心湿腻,她愣愣垂首,掌心的一抹猩红让她轻颤,惊慌地奔至盆架处,慌乱净手。
还是坚持不住了吗?
老天连十日也不肯给她。
外公曾叮嘱过她,若是呕血或感觉心口痛,必须立即告知他,最迟不可超过三日。
三日…
凤知景回屋时已换了身衣裳,孟鸾月兀自坐在椅子上发呆,连他走近亦不曾察觉,他不敢大声叫唤,怕吓到她,是以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声轻唤。
“阿鸾,为何魂不守舍的?”
孟鸾月回神,对他笑了笑,无意瞥见门外孤鹜慌乱张望后缩回去的脑袋,她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出声制止了凤知景要坐下的举动。
“别坐。”
凤知景一僵,却依言未坐,故作镇定地问,“可是想现在出去游玩?”
孟鸾月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叹道,“你分明受了伤,何必硬撑着陪我,我乃习武之人,岂会连这点端倪也瞧不出来。”
“阿鸾,我…并非有意,只是不想你担心。”凤知景解释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真的。”
孟鸾月半拉半拽将他拖到床边,命令道,“要么你趴着歇息,要么送我回天觉寺,你选不选!”
听她是真动气了,凤知景哪里还敢多言,乖乖趴到床上,后背上的伤蹭到衣物,疼得他抽了一口凉气。
孟鸾月心疼得紧,又让他起来。
“背上有伤,你好佩戴腰带作何,赶紧解了,将衣袍脱了,好好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