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首,她抬眼,四目相对,极不寻常的氛围在蔓延。
“他居心不良,我瞧不惯他,你往后莫要再与他来往。”
孟鸾月不可置否轻笑,“相较之下,你与他半斤八两,我也不该与你有所纠缠。”
凤知景眸色一滞,她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火。
“直至此时此刻你竟依旧想着要弃我而去,阿鸾好狠的心。”
孟鸾月撇开眼,漠然道,“我本就是无心之人,何来狠心之说,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我早已放下,也愿你早日放下。”
他怒极而笑,“如何才能做到早日放下?”
孟鸾月最不愿瞧见的便是他此时的颓然极端模样,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罢了,再说下去,大抵又是不欢而散…眼下这些事随你的意,我唯一的要求是你莫要干涉我的私事,与何人来
往,是我的自由,你也无权干涉。”
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可他无法朝她发泄心中的愤怒,迎上她倔强的小脸,他一阵无力。
“阿鸾,你我早已是夫妻。”他只想站稳她夫君这个位置,也怕她不将他放于心上。
说了这许多,他依然油盐不进,孟鸾月渐觉得烦躁,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
“也许你我曾经是夫妻,但曾经的孟鸾月在半年前已消失在这世上,你也不是当年的莫知景,凤二公子乃将军之子,能配得上你的女子大抵只有如丞相千金那样的名门贵女,而并非我这样的…”
“阿鸾!”凤知景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气恼道,“你否认亦无法改变你我已成夫妻的事实,而且曾经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儿…”
气急败坏下脱口而出的言语终是欠妥,提及那才成型便失去的孩子,无异于在她伤口上撒盐,话方出口,他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眼中的哀恸刺痛他的心。
自知说错话,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笨拙
去抱她。
“阿鸾,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往后不会再提。”低声乞求她莫要恼他。
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她与他心里永远的遗憾,是抹不去的伤疤。
他不该再用孩子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