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鸾月拉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歉疚,华安郡主是她母亲,如今也是他的岳母,却这般待他。
见她蹙眉咬唇,莫知景勾唇一笑,黑亮而清澈的眸中是化不开柔情,这一笑便胜过星华万千。
抬手轻抚了她的面颊,他低声道,“我无碍的,郡主兴许有事…你昨夜受累了,再歇片刻,嗯?”
言毕,莫知景再次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这才披衣下床走向屏风后。
孟鸾月躺在大床上,瞧着他在屏风后换好衣裳出来对她微微一笑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吴嬷嬷那带着厌恶的数落声自屋外传来,每一句她皆听得清楚,不外乎嘲讽莫知景不知进退,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孟鸾月睁着眼望着上方的帐子,心底冒出一股斗志,她为何要做这受人摆布的木偶,哪怕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她也该争上一争的。
在此之前的十五年她无牵无挂,可如今她不再是独自一人了,她成亲了,她有了夫婿。
他那样的人不该受这般屈辱的。
金鳞岂是池中物,总有一日…
本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之际,孟鸾月却连着三日未见到莫知景,夜里也是独守空房,以至于她之前想好的随莫知景回一趟家的打算亦落空了。
多年来莫知景与养父相依为命,其养父曾是孟鸾月的西席先生,半年前禹州长史偶然间瞧见莫知景惊为天人,那长史好男风对莫知景求而不得便要强抢,莫先生岂能眼睁睁瞧着儿子入狼窝,誓死也要保全儿子,本就病重的莫先生因保护莫知景而遭长史的手下毒打。
拼着一口气,重伤的莫先生找到了孟鸾月,求她救莫知景。
放眼整个禹州,便只有袭承爵位当上女候的孟鸾月能救了莫知景了。
应先生所求,孟鸾月带上侯府护卫直接打进了那长史的府中,救下了正要被灌药的莫知景。
那是孟鸾月第一次见到莫知景,虽然狼狈,却难掩风华,令人一眼沦陷。
莫知景得救了,但莫先生却未能捱过一个月便撒手去了,临终前莫先生与孟鸾月说了一些陈年旧事,也求了她一件事,皆是关乎莫知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