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岩脸红扑扑的,神色也是没精打采,周逸云忙伸出手用手背试探了一下:“霍霍,还真发烧啊,我还以为你装病呢。”
“可不是真发烧,我妈走了吗?”他朝老屋子看着。
“走了?刚才你没听见么?”
“听见了,我就是确认一下。”孟岩在院子的水龙头打开接了半盆冷水,周逸云顺手拿起自己的暖壶给他怼热。
“发烧就别冷水洗脸,你先收拾着我去买早饭,给你带一份回来你想吃什么?”
“没胃口。”
“嘿,怎么,还茶饭不思了?”周逸云打趣道
“得了吧,你晚上走了,我半夜想起来屋里又是酒味又是烟味想着开会窗户散散味道的,结果睡着了忘了关窗户了。早上睡昏昏沉沉的,我妈说完发烧了,让我家歇一天。”
“哎呦,看来这事还怪我。我去买早点给你赔罪。”周逸云说着放下暖壶,从屋里拿出四个鸡蛋朝院外走去。
摊好两套煎饼果子,周逸云给孟岩那送去一套,看他正对着稿纸发呆,想是要写作文吧,昨晚已经够打搅他学习,于是反手关上门拿着热乎早饭回到院中躺椅上,摸摸缸子的的茶还热,这才坐下来吃着早饭。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身上暖暖的,头顶上的天空湛蓝,很久没在家呆着了,他深吸一口气一抬头看见孟岩家的二楼。再看看自己房顶,又想起早上一幕,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多想和孟岩一样,有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哪怕多一层自己单独的空间。他环顾着身边左右的空地,寻思着可以贴着院墙边弄个梯子,这样房顶上多出一间房子自己可以顺着梯子上去,又想干脆也弄个楼梯,刚好能多出个楼梯间可以放煤气罐锅盆碗灶。
也不知道盖这样的二楼需要多少钱,孟岩家盖二楼的时候听说他家已经是万元户了。自己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妈妈那更不用说一个月才八十多。虽然自己工资算高的,但是在外面混吃喝都是外面挑费也不小,每个月自己倒是存了三十,加起来也才不到八百块钱。现在自己挣的钱,别说在这个小院,出了孟岩家比不了其他家根本达不到这水平,而且整条街上帮摊的都没有比他拿钱多的。要怎么挣才能挣到大钱,才能有自己的窝啊。本来和尚那自己抽空帮忙还能赚点,这下暂时是去不了了。他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将早饭吃完,洗了手又端起了书。
日上三竿缸子里的水也喝差不多了,周逸云从鸡蛋篮子里拿三个鸡蛋,走到孟岩房间门口透过玻璃看他正写着什么。他也没打扰他,回去拿出蒸锅和小铝盆,将鸡蛋加点盐打散兑上水等锅开了放着篦子上。十几分钟后一盆鸡蛋羹出锅,淋上酱油和香油,用毛巾垫着给孟岩端了过来。
“鸡蛋羹,我的拿手菜,你妈说了今天中午不回来了,现在你落我手里了,吃吧。”说着将铝盆放着桌面的空处。
孟岩看了一眼鸡蛋羹摇摇头。
“怎么不吃啊,我特意给你蒸的,哦,对了勺子,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着转身出了屋。
孟岩将稿纸团了个团扔在地上,地上已经七八个纸团了。
周逸云拿着勺子回来,自己先尝了一口:“嗯,真香,快吃,慢吃心里烫。”说着将勺子递给孟岩。低头看到地上的纸团,拿起了一个打开,见上面写着:你是个特立独行的女生,我看你是因为好奇,但是我觉得你不该让我在大庭广众下难堪,迄今为止除了我妈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打我的女人......
稿纸被孟岩一把夺过来:“不许看,再看我不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