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没有那么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增加自己对于活下去的执念的小诀窍呢?
不过是各自都认为自己的方式更好,却不免带着些鄙夷与嫌弃面对别人的怪癖,如此而已。
其实哪里有什么最好,不过是各自的方式都更适合自己而已。
伦萨诺并不能例外,他曾经竭力奋力的试图推广这种让自己幸免落于苦大仇深的悲哀、绝望与沮丧的方式,认为这才是虚无苦难生活的解药。
但却往往被他人认为,这是种不正经的浪荡,以及不严肃的乱来。
直到他所属的势力来到腐海,他成为了一名游击武装小队的队长,他终于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在苦难的生活中一起愉快的玩耍下去。
伦萨诺小队的战力并不弱,起码远高于他们获得的评级,他们也并不曾在任何事后因为这种特殊的癖好影响过任务的完成,他们懂得用有助于任务完成的方式释放自己的娱乐精神与表演欲。
只是全员戏精夸张怪诞的突出表现,毕竟是会影响其他虚无对于他们的观感,而忽略他们真正的实力。
可是谁在乎呢?对于伦萨诺与伦萨诺小队的全体成员来说,生活、战场乃至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也不过是他们表演的舞台,他们在自己的表演中体验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生,谁在乎与祈求过谁施舍掌声与喝彩?
然而终究还是有人懂得欣赏伦萨诺小队的精彩演出的。
在完成表演的伦萨诺小队顺利谢幕后,丰碑部队久久的停留在原地,那名指挥人员独自垂着头反复沉吟了半晌,突然呵呵的笑出了声。
“真是个有趣的对手呢!”他说,只是不知道这句夸奖是不是独属于伦萨诺小队。
“将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用突进队型加速前进么?”旁边那位探索者机体中传出这样的问询声。
指挥者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采取突进队型逼他们现身的图谋似乎被看穿了呢。突进队型大概起不到引诱作用了,有准备的阵型变化也会失去突然性,反而可能被他们利用来早蹭我们不必要的损失。”
那名丰碑军官探索者机体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又问:“那我们……”
“防御阵型稳步前进吧,只要我们坚持朝那个方向移动,他们必定会来找我们,就算不给漏洞和陷阱他们也会硬上的。”那名指挥者略略思考之后回答。
“那既然他们不希望我们去到那个方向,为什么我们不反其道而行之呢?”那军官忍不住问道。
“敌人约不希望我们做到的,我们越要坚持去做?”那人却反问这个丰碑部队军官,见他点头却带着些苦笑意味的摇摇头。
“你要知道,要做成敌人最不希望你做成的事情,就需要有不惜代价的决心。可是对待这帮乌合之众这么去打,就算达成目的战损也太难看了。”他看向军官:
“他们肯定有复制思维程序,而我们却是只要牺牲就不会再存在于世间的存在,这样的交换并不划算。你们之前一直弄错了,适合丰碑部队的作战方式永远应该是,在尽力保存自己的前提下获得最大战果。那种不惜代价针对不明目标的亡命奔袭,或许能带给他们不想看到的后果,可我们无法判断,是不是值得我们付出那样的代价。毕竟战争不是为了恶心对方,而是为了完成既定的目标谋夺最后的胜利。”
“可,我们怎么知道那前方的目标不值得我们付出任何代价呢?”丰碑部队已经开始前行,但那军官仍旧没有放弃求教。
“我们来到这里的最核心任务是什么?寻找这帮虚无大本营的踪迹,除此之外任何胜利都不具备真正的战略价值。”
“他们试图拖延我们,也就是说前方的目标是只要花费一定时间就能够消失的存在,他们并不惧怕我们发现他们曾经活跃于那里过。”
“那么我们可以判断,那肯定不会是虚无大本营甚至大本营的某个入口,不然他们采取的方式应该是不惜代价的试图消灭我们避免我们派遣人员发回信息。”
“你也看到了,我们尝试着反方向派遣人员并没有阻拦甚至没有注意,这说明他们并不想彻底消灭我们。所以无论那里是什么,都不值得我们不顾一切。”
“在保存自己继续探索能力的前提下顺手消灭一下他们的有生力量消耗一些他们的资源,再慢慢过去搜寻一下他们遗留下来的活动痕迹对我们来说够了。”
那人一面略显艰难的行进,一面耐心的向那名军官解释着,似乎让那名明显并不是太聪明的军官吃透他对战争的思维模式与作战方式,对他具备某种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