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薇儿进入青春期,对于烟味非常敏感,他可不想因为这个遭受到女儿的厌弃,所以也戒烟很久了。
“你老了喔,眼神明显不行了。”杨鱼沐不为所动,锲而不舍的又扔过来一只,嘴上却开始展开嘲讽。
“想事情呢,谁注意到你窝在角落里。”司徒尔森当然嘴硬,只是心里却承认了,他的确从事文书工作太久,以至于身手反应都下降了。
他们在梦境系统中的投影毕竟长期处于碳基身体神经反应的控制之下,不如那些由机械身体控制的虚无,再久不活动所有学会的东西都不会生疏。
在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接过来的烟当然不会再次被揉碎,司徒尔森将烟送到鼻端闻了闻,却摇摇手拒绝了杨鱼沐帮他点火的动作。
“你这也,太宠了吧?”杨鱼沐嗤之以鼻:“有一千种方法能彻底消除身上的味道,你一个都不用,却果断的拒绝烟草。”
他当然有丰富的经验,因为他那强势的妻子也讨厌烟味酒味各种味道,曾经杨鱼沐在回家之前会需要做各种消除气味的工作的,只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使用了。
“你不懂。”司徒尔森笑了笑,笃定这句话可以秒杀杨鱼沐。果然,杨鱼沐沉默了,虽然生育牌照对他来说是没有多困难就能轻松拿到的东西,但杨鱼沐显然对拥有下一代心怀恐惧。
他并非不喜欢孩子,反而相反跟大多数人相比他对孩子有更多的爱,海薇儿对她的杨叔叔可是有远超于父亲的亲昵,毕竟她会介意司徒尔森身上的烟味却能对杨鱼沐身上的烟味毫不介意,这让司徒尔森颇为吃味。
但正如他自己所言的:如果我做主带一个生灵来到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我恐怕会需要为此承担过分重大的责任,我对此心怀恐惧。
司徒尔森了解这种恐惧,曾几何时他也怀有过同样的恐惧,总觉得孩子并不是自己想来这个世界的,而是因为自己身为父母的任性单纯从自己的感受考虑而带来了他们。
所以,他总想弥补这种擅自决定对对方的亏欠,以至于有些过分溺爱,反而给他们的前几个孩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然而司徒尔森却并不想劝杨鱼沐,这种东西,劝也没用,而且以杨鱼沐现如今的婚姻状况司徒尔森也并不认为他适合拥有后代。
“原生人类教派的事情?”杨鱼沐吐了口烟圈,悠然问道。
所谓的原生人类教派,是被宪卫系统定义为邪恶的组织,一种极端维护所谓人类尊严的组织,宪卫局一直怀疑这个组织的幕后主脑隐藏在最高评议会高层,但因为相应权限问题拿不到足够的证据。
另一方面,定义为邪恶意味着他们会对人类的发展存在负面影响,但却未必会威胁到人类的延续,所以在宪卫体系内也并不适合对他们采取太过激烈的举措。
原本应该是归属于最高评议会治理权限内的事情,但正如宪卫体系怀疑的,他们的幕后主脑就在最高评议会内并且拥有相当高的权限,所以最高评议会对此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宪卫局是因为原生人类教派有些过于极端和激烈的举措,甚至个别时候个别极端人员会犯下谋杀人类的重罪,所以一直对他们保持着警惕。
司徒尔森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嘴,意思是说保密级别,杨鱼沐不应该有资格听闻这些。
“得了吧,别的处闲聊时候都会说起,也就你这个老古板。”杨鱼沐再次吐了个不屑的烟圈,他的性格中对原生人类主义者一贯是非常厌恶的,更何况这个所谓的原生人类教派。
因为听闻福克尔博当年的碳基身体损毁有这个教派活动的影子,他近些年一直在调查这个教派的一些事情,只是困于权限问题,有很多机密他无权获悉。
司徒尔森不置可否,正如之前调查黑箱基地的事情,与底层的那些单纯仇视虚无的家伙不同,所谓教派的原生主义者,很多东西已经想得足够透彻,在司徒尔森看来或许只是采取另一种道路来发展人类而已,他们自己愿意付出代价的话,宪卫体系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做太多的干涉。
只是,那些悍然违宪的事情也太多了些,永远止于表面的对行为人本人的惩处并不能对那些狂热的疯子带来任何威慑,为了理想的名义,他们什么都不怕。
这方面,相信宪卫体系的所有人都跟司徒尔森一样的头大,但又能怎么样呢?真的要针对原生人类教派的话,估计宪卫体系会暗中树立无数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