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沈圳对叶桐来说会这么重要,当初无论如何也会想别的办法。
即便他狠毒无情,唯独对叶桐狠不下心,他输了,在叶桐面前,早就输的彻彻底底,裴氏丢了没关系,父亲入狱也是对当年事件的赎罪,就算他明白,所有的事情都跟叶桐脱不了干系,他仍然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人。
哪怕明知她是毒药,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他可以承受再多的痛楚,唯独无法承受叶桐的离开。
叶桐深深凝着他的脸,陷入沉思。
裴泽暄的病情反复,大多与她相关。她查过裴泽暄出事的案件,是他情绪失控,撞上路边的树,幸好没有伤亡,又因为法院那边判定他精神问题,所以才没有判处他的罪行,只强制他接受治疗。
她见识过裴泽暄犯病的模样,如同失控的狂兽,一如前两天那般糟糕。她欠裴泽暄的不少,唯一能做的是先稳定他的情绪,让他安稳接受治疗。
叶桐沉思一瞬,说,“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先休息,好吗?”
她柔声安抚,像哄孩子一样,“如今我在新加坡,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情。泽暄,我所做的每个决定与风柏煜并没有关系。”
她这么说,如同给出了答案。
裴泽暄讶异说,“这么说,你跟他没有在一起?”
叶桐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所以,其他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眼前最关键的是,你要休养好身体。”
裴泽暄担忧地蹙眉,“等我好了,你又会像上次一样离开?”
那段叶桐在裴家的日子,是他这三十年来最开心的时间,以前他不懂何为陪伴,对他来说,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忠诚的伴侣,哪怕亲如父亲,仍然会衡量利益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母亲的死一直成为他的阴影,在他看来,人不可信,哪怕是最亲的人。他却无可救药地选择相信叶桐,一次又一次,是她的出现,给了他暗暗无天日的冰冷孤独的日子里,增添了一丝光明,指引他从黑暗中走出去,得以成为一个出色骄傲的裴泽暄。
他敏感多疑、自私无情,唯独在叶桐的身上,这些全都变得荡然无存。
他眼底的光逐渐明亮,像是在晦暗中突围而出的希望,双眼直勾勾望向叶桐,使她倍感压力,她陷入沉思,深怕裴泽暄会再次失控,唯一的选择是稳住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