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时常派人来请,可是陛下一次都没见过,反倒是派了夜枭去探望了囚禁中的信王,夜枭时常有报,陛下有时高兴,有时不高兴,福德也搞不清楚陛下的圣意。
“福德,最近可有云疏的消息?”邺明帝觉着有些热,让人扇个凉。
“回陛下,没有。”福德心领神会,陛下又在放鱼饵等上钩了。
“福德,想不想沈芩啊?”邺明帝又洒了一把鱼食。
福德生生地噎住了,说想,那是打陛下的脸;说不想,沈芩功劳不小,爆炸而死实在不符合好人有好报的期待。
“陛下,您想吗?”
“想啊,”邺明帝的眼睛里难得流露出一些真性绪,“她是孤看中的儿媳,怎么能不想不念?可越是想,孤就越不能在王储之位上有一丝放松。”
“陛下,皇后派人相请。”福德该报的从来都不含糊。
“不见。”邺明帝回得不留半点情面。
“奴遵命,”福德自打开启了伴君伴虎的模式,再加上沈芩的额外嘱咐,对后宫来请格外精心,“皇贵妃娘娘最近常请刘院判,不知是否有恙?”
“这一个两个的,无恙的偏要弄出有恙的样子,”邺明帝的脸上浮出奇怪的笑意,“有恙的,还要强忍着装无恙,福德,这世事多可笑?”
福德嘿嘿两声:“陛下,皇贵妃那儿……”
当日,邺明帝拒了皇后的请安,另赐了尘的手抄金铡经;让人给皇贵妃送了适口的消夏点心,传遍了整个后宫,又引起了一波暗流涌动。
邺明帝独掌政务,三个月内大刀阔斧地整顿后,择才而用,激发了前所未有的奋斗浪潮,政务效率大为提高,言路通达,朝堂上的效率比春季时分还要好。
……
绣南宫内,皇贵妃斜躺在罗汉榻上,美眸盯着邺明帝差人送来的消夏点心,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