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点头。
沈芩隐隐觉得,如果大邺将来发生剧变,源头就是今晚。
“户部秘帐,本王亲自护送回永安城,然后联系阁老,洗清沈家冤屈。”韩王已经有了相当多的计划,只希望这把老骨头能再多撑一些时日。
钟云疏想了想,将无当山另一边的晋王私库地图,摊开在矮几上,问白杨:“运宝司少主自小经过千锤百炼,这份地图可有印象?”
白杨的视线一触及地图,整个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父亲最后一次运宝,就是这份地图!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你是否能根据这份地图,找到这里?”钟云疏遍寻无果,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份地图暗藏了谜题,需要特定之人才能破解。
白杨点头:“那里也有一个锁金村,却是晋王殿下安置的,但是现在的安王殿下也在使用。”
钟云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证实:“晋王关在天牢,伤重未愈,有人进天牢劫狱纵火,我当时怀疑是晋王余党,后来发现不是,有人趁此机会将他灭口。”
“晋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与羽蛇神教勾结,利用大泽河泛滥的机缘,构陷信王和沈家,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收入私库。”
“晋王与羽蛇神教本来远隔千山万水,是安王搭的桥,让他们互相利用又相互猜忌,最后坐收渔翁之利。钟某掌握了一些证据。”
钟云疏把一撂纸推到韩王面前,示意他仔细看。
韩王看得浑身发冷,无论什么战事,最后比拼的都是国力,实打实的钱财之战。
晋王搜刮所得的钱财、搅乱的时局,现在尽在安王的掌控之中,如果真有人利用皇贵妃为南疆积蓄力量,私库的钱财就会变成南疆进军的辎重,成为毁掉大邺最致命的一击。
黄羊教,黄羊,不过是为了栽赃晋王的一个棋子;行的是羽蛇神教的事情,肥的也是他们的荷包。
晋王喜欢黄羊,大肆豢养,将符纸的暴利全都收入囊中,突然醒来、却又大病不死的邺明帝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他选择逼宫,大概到死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只替罪羊,肥的是俯首贴耳的安王。
“事实上,”钟云疏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刀,“如果安王没有在大诚宫与钟某大打出手,闹得沸沸扬扬,他多半已经被立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