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爱很痛苦

传说中,海的女儿将鱼尾变成人类的两条腿后,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刃上跳舞。而我,现在每时每刻,亦是忍受同样的痛苦。

爱的感受,真的好苦,我从未体验过的苦。

两支海,洛,因,是毁灭般的痛苦,更是将我毁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刚到戒毒所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惊讶万分,毕竟瘾君子主动要求戒毒的少,尤其是染上海,洛,因的,绝无仅有。

我问他们,大概多久能脱毒离开,然而他们给我的回答是,染上这种毒的,复吸可能大,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戒除。

我只吸食了两支,是的,被迫的,以后我永远也不会再碰上这种东西。

我没有赖药性,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还想跟阎枢泽有未来,我还需要一副健康的身体为他生儿育女。

所以,所以我必须乞求奇迹的出现,我必须要彻底脱毒!

就是这样的信念,成了我手里最后一根稻草,哪怕枯萎衰败得不成样子,我仍眷恋地低头,嗅一嗅那淳朴的植物清香,扼杀掉我无时无刻都想自杀解脱的念头。

尤其是晚上,腰酸背痛、浑身发冷、起虚汗,更是不敢碰水,一碰水就起鸡皮,彻夜难眠的痛苦,被孤独一渲染,变得更加沉重、重得难以承受。

每天早上穿着蓝白色间隔的病号服,端着盆子、晃晃悠悠地去洗脸刷牙,然后去食堂买早餐,吃不下东西只能买那种两块五一瓶的米酒喝。

喝了就吐,吐完我就去找医生,打针吃药做检查,甚至最严重的时候打了镇静剂用电击。

下午若是还能清醒,我就绕着戒毒所里的湖跑步,湖边的石桌上还有几位病友下棋、亦或者打乒乓球。

这些益智类游戏我玩不下去,好在我发现戒毒所里发现有一架钢琴。

戒毒所的钢琴在湖畔边的一座小礼堂里,正中央有十字架和花,星期天会有教父和基督徒在这里做礼拜;平时则会给戒毒所职工开会;还可以给步入婚姻的病友作宣誓的教堂;亦或者做追悼会的灵堂。

但平时没人的话,就是我在这里狂摁琴键,以发泄出浑身的痛苦。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是对命运的叩问。

为什么生命不能是明朗幸福、而非得大雾弥漫?

我从小生活在象牙塔,一个完整的家庭,饱食而无忧。

现实却告诉我,我的衣食无忧是建立在黑暗的基础上,而我的父母早已同床异梦,我的母亲更不是我的母亲!

我跟阿哲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我以为这辈子只有他了,绝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发现我对阿哲是习惯,而阎枢泽更像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

我一步一步走进阎枢泽的陷阱里,一点一点对他放下心防,我以为我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绝不可能相爱。

最后的事实却是,我早已被他荼毒甚重,柳暗花明之时,我对他亦一往情深。

可是当我深深地爱上他时,我们又隔了千山万水。

我好想见他,可是我又好怕让他看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狂躁至极,只有更加狂躁的命运交响曲能安抚我。

一曲完毕,眼前反倒愈发的大雾弥漫、迷蒙一片,看不清前路。

悲从心来,我忍不住痛哭流涕时,一道清明的嗓音的横空而来——

“宋芷汀,跟我回家么?”

我浑身一震,看向来人,浓雾渐散,礼堂的尽头,是阎枢泽顶天立地的身形,挺拔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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