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回想起了某段幸福的记忆，常年冷着脸的她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那时候，宁宁还会笑着地对自己说，‘妈妈，我来给你揉揉肩’。然后自己躺在沙发上任由她蹂躏着肩膀，就像现在一样。”

嗯？

许老师忽然睁开眼，转身看向身后。

看着干笑着举起双手的‘不良’少女，她眼中的兴奋瞬间消逝殆尽。

“阿姨，我揉得不舒服吗？”‘不良’少女弱弱地问道。

许老师没有回答她，再次倚在软椅里闭上了眼，脸上的皱纹似乎变深了一些。

‘自己在期待什么？宁宁在千里外的另一座城市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叹了口气，‘自从过年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和小外孙了，不知他们过得还好吗？秋天快到了，不知道他们在北方会不会冷，有没有多穿点衣服......’

肩膀被揉捏的感觉再次传来，许老师皱起眉，却没心思去和‘不良’少女多说什么。

“阿姨在想谁吗？”

少女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许老师仍闭着眼，没有作出回应。

“加加明白这种感觉哦。”少女放慢了揉肩的频率，语气飘渺着说，“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思念’，是吧？”

说完，少女俯下身，双手交叉环在许老师的脖子下方，脸颊轻轻地蹭着她布满皱纹的侧脸。

“阿姨全身都散发着‘思念’的味道呢。”少女闭上眼，说，“加加，很喜欢阿姨哦。”

......

二十五年前。

海宁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名年轻女子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来，肿红的双眼失神地看向背着书包，嘴里含着棒棒糖，乖坐在座椅上的女儿。

‘宁宁，以后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

八年前。

海宁市“相伴一生”婚礼中心。

一位鬓角发白的女人看着眼前身披洁白婚纱，双眼噙满泪花的女儿，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宁宁，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许哭。”

......

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