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白依卿恨恨的望着善若水，尔后道，“不信家主可以问问他！”

白若岚扭头看向凌萧尧，眸子不似之前的温和了：“尧儿，你可否告诉岚姨，身边这位女子是谁？”

她自称岚姨，且又亲切的叫萧尧为尧儿，显然还把对方当成十五年前的不谙世事的孩童。而凌萧尧却是中规中矩道：“这位是我的妻子，善若水，他是我儿，凌小诺！”

“什么？你当真成亲了？”白若岚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咳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成亲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别忘了你和依卿可是有婚约的！”

凌萧尧心里冷笑一声，白依卿当年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胡搅蛮缠尚还能忍让。可是白若岚不同，她完全有分辩一件事情的真实性的能力。一句戏言，和一个承诺，他相信白若岚还搞得清楚。

“白家主，我跟依卿有婚约，可是媒妁之言？还是下过聘金？又可曾交换过信物？如果没有，我和她哪里来的婚约？我又为何要遵守这莫须有的婚约？”

白依卿本来还想着有白若岚出马，凌萧尧多少会有顾忌

，不敢赖帐，却没想到他连家主的面子都不给，震惊之余更是恼怒。

“萧尧，你疯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和家主说话！”她上前，挽住白若岚的手臂，家主的威信至高无上，她不能容忍任何挑衅，更不能容忍凌萧尧是为了善若水那个贱女人。

得罪了白若岚，她和凌萧尧才是真的玩完了。

“依卿！”白若岚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一双厉目直接扫向凌萧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她，她确实很生气，可是想到芝雅，她还是忍住了，道，“尧儿，你和卿儿的婚约的确没有媒妁之言，也不曾有过三礼六聘，可是你们有父母之命，这还不够吗？”

“父母之命？家主说的可是您和我母亲玩笑时的一句戏言？”

“戏言？”

“难道不是吗？您与我母亲感情要好，见我们两个年纪相当，一时起兴说出此话，并未正式告知于我们，也没有跟我的父亲商量，更没有向两边家主通报此事，不是戏言是什么？”那时的白依卿还只是族里一个长老而已，白家家主另有其人，老家主退位后白若岚才坐上这个家主之位的。

凌萧尧一针见血，字字句句都戳的白若岚再次哑口无言。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当时她和芝雅见两个孩玩得投机，于是心血来潮提议给他们订娃娃亲的建议，芝雅当时没反对，过后也无人再提。但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传了开来，之后全星远城的人都知道白、凌家两家要结亲。

所以即便是戏言，在当时也成了真，至少在白若岚这里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凌萧尧一字一句阐述当时的原话，撇得干干净净，丝毫不留情面，白若岚即便对芝雅感表再深厚，人死如灯灭，这份感情经历了十几年的消磨还能剩下多少？

她顿时发现一件事，从头到尾凌萧尧都称她为白家主，而不是岚姨。从头到尾，凌萧尧说话都不曾给她留下颜面，更何况此事还关乎女儿的终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