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受教了!想不到种个地还要注意这麽多。看来真是不知才异想天开,当真没有我想的那般简单。”
王隽苓的目光在柒洛脸颊上探寻着,听了她的话,愈发觉得,自己在朝堂上是众人眼中的少年英才,日后可堪重任。
可是,在民间,却远远不及柒洛懂得多,从几年前她教过他生火做饭,辨别粮食、蔬菜,如何同市井小名,山野村夫打交道,到如今如何种地,她这个小师父,他在心中叫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那是自然!要么说百姓辛苦,整日在田间地头忙碌,一年到头风吹日嗮的,赶上个不好的年份,天灾谁也挡不住,一年的收成顷刻间就化为乌有了。
而这一年,百姓们不仅要辛苦耕种,还要每日早起浇水施肥,不断地在田地中除草,除虫,顶酷暑,冒严寒,经常养护他们耕种的土地。所以我说,要珍爱这土地,那可是百姓们一家老小的饭碗,他们的命啊!
如果遇到天灾,一年的勤苦全白费,日后养家糊口都成问题。更苦的就是,不仅有天灾,还有人祸。
高赋税,弄得百姓叫苦不迭,无钱再买新种子,年年劳苦,到头来,自己却没落着一点钱,连吃饱饭都成奢侈的想法。
加之战祸袭扰,战乱中四处拉壮丁导致的村村无青壮年男子,耕种主力全被征用,成片土地荒废,妇女、老人们既要拉扯孩子又要去耕种。
孤苦无依,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事还少吗?所以,一国要想稳定,百姓必须能有地可种,有人去种!减少赋税!国之根本一定得妥善保护!”
柒洛说得平静,可是王隽苓却听得心中翻江倒海。他没料到,别的女子心中想的,口中说的不是诗词歌赋
,就是哪里的胭脂好,哪里的布料美,哪里的发钗华贵。
而柒洛虽身为一品诰命,父王母后也并未苛待她,她却总是吃穿用度都极为节俭,妆容淡雅。从不在意那些别的女子趋之若鹜的东西,反而提起这些百姓的事,竟然这般感慨,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