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合有些尴尬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房间里异常安静。
就在这时,弹钢琴的人站了起来,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钢琴后。
束合有些窘迫,甚至都不敢直接看他的样貌,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打扰了。”
“的确是打扰到我了。”男人冷冷地出了声音。
“对不起。”束合朝男人的方向点了个头道歉,然后便要离开。
但那人却叫住了束合,问她:“你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吗?”
束合摇头。
“《哥德堡变奏曲》。”
“哦,是吗?受教了……”说到这里,束合才仔细端详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猛然,她心脏一抽,之前手里的果汁杯子差一点没有拿稳。
那男人一头金发,眉眼间与王锦渊太过相似,但却是凛若冰霜,是稍显年轻一些的样子。他没有王锦渊看束合时的那种温柔眼神,却是那种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表情。他上下打量着束合,露出了不屑一顾。
束合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打扰了他弹琴,所以才让自己这般不受待见。若不是这男人的气质与王锦渊太过反差,束合差一点就怕自己认错了人。
“巴赫的学生哥德堡当时在俄罗斯使臣伯爵的家中做演奏家,伯爵有不眠症,每当病症发作他便会要求哥德堡为他演奏助眠。而这首曲子,便是之后哥德堡向巴赫求来的……”男人自顾自地幽幽说道。
曲子的确好听,但束合对他这般高傲的样子有些厌恶,便不想搭理。
男人走近束合,束合看见了他的下半身。男人的右脚有些跛,手里拄着一根黑色拐杖,拐杖的头是一个金属的虎头。
金黄的发色衬得他的脸是一种病态的白,但他的嘴唇异常鲜红。男人穿着一套极其合身的西服,领口打着一个黑色领结。束合看了眼这衣服面料,便知这身行头价值不菲。
“伯爵的不眠症有哥德堡,但我的曲子始终传不进有些人的心里,是我弹得不够好吗?”男人语调有些阴森。